秦越默然著一張臉,手自然而然的就覆在了臉上,偏過頭。在冉樂樂跟她說李之郇可能跟個漂亮男生在一起的時候,他就覺得有點蹊蹺,雖然圈子裏玩漂亮男女的確實不少,但李之郇不好這口,最大的可能是他跟一個身份重要的人聯系上了。
而如果這個人就像冉樂樂說的漂亮得讓人移不開視線,又是男生,那有很可能就是洪威新上任的少主馮敬。
只是,之前是猜測,在見到馮敬前還不敢確定,也就並沒告訴冉樂樂。沒想到她還是那麼單純的認為他倆就是那種關系,還當眾說了出來!他真是忘了這只傻兔子腦回路與一般人的構造不太一樣。
看他們的反應,冉樂樂知道自己又犯傻了,唰的一下,臉便通紅一片,丟死人了!她簡直想挖一個地洞把自己藏起來。
原本包廂裏氣氛是比較壓抑的,甚至還有點淡淡的硝煙味,可經冉樂樂這麼一攪合,竟然緩和了不少。
馮敬還算比較有風度的,也不跟她計較,只是好奇又帶點同情的看了看秦越,眼神裏似乎在問,「你在哪裏挖到這麼個活寶?太好玩了!」
秦越偏過頭沒看他,避開他的調侃和嘲笑。
「你們關系那麼親密,我以為,我以為……」冉樂樂越說越小聲,直覺自己現在說什麼都解釋不清,所謂沖動的一根筋說的就是自己吧?瞄向一旁,秦越沒眼看的表情。心裏飛過一萬個想哭的表情。
後來,當冉樂樂知道馮敬的身份時,嚇得張大的嘴半天合不攏,她完全想象不出讓人聞風喪膽的洪威少幫主,擁有如此具有欺騙性的外表,而且他的年齡居然只比秦越小兩歲,太喪心病狂了。
席間,幾人也算是談笑風生,因為並未涉及到什麼重要的大事,也就隨意聊聊,增進下感情,自然氣氛也和諧不少。
只是雙方無意中聊到大龍時,馮敬舉起酒杯向兩人致歉,直說管教下屬無方,讓他們見諒。並透露,這是絕不影響雙方的感情,甚至是以後的合作。
說得這麼直白了,連傻乎乎的冉樂樂都聽出,馮敬的目的,就是想與秦氏合作,所以才找了李之郇穿針引線。至於如何合作,合作什麼,卻並未馬上透露,只隱約流露出有意入股秦氏的意向。
「秦大少是聰明人,也是商業精英,自然知道什麼樣的做法能達到雙贏。」
在商業戰場打滾多年的秦越自然也知道如何應對得宜,也無直接答應,也無拒絕,跟他大打太極。
這種商業角逐,表面上往往只說很少一部分事,大部分的意思都是藏在話語背後,並不說絕對了,也不肯定回答,試探好了,才一舉出手。
冉樂樂不懂這套規則,她只是聽著他們幾個侃侃而談,常常不知道他們真實的意思,越聽越無聊,整個心思就放在吃的份上了。
吃多了,借口上洗手間,離開了包廂,其實是到外面放風。她覺得他們談正事,自己坐在那裏又插不上話,有點多餘。
走廊外歇了一會,卻看到馮敬竟也出來了,見了冉樂樂笑得跟妖孽似的,迎上來,垂首致意,「秦少夫人,可是累了?那算我馮某照顧不周了。」
說罷,很習慣性的用指尖提起冉樂樂的右手,放在微閉的唇邊輕吻了一下,輕抬的桃花眼盡顯風流,看冉樂樂的眼神頗為曖昧。
嚇得冉樂樂連忙把手抽回來,「馮少,客氣了。」她很不習慣這種西式禮儀,更不習慣陌生人的親近。
雖然知道自己是誤會了他倆,有點烏龍,但就是直覺馮敬和李之郇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尤其這馮敬給人的感覺也不像善茬,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了。
馮敬似乎也看出她有所顧慮,繼續道,「秦少夫人看來對我的誤會不小,我與李兄只是惺惺相惜,本人百分百男子漢,只愛女人,大可放心……」
冉樂樂尷尬得不知怎麼接話,只是笑笑,有一種想抽死自己的沖動,發誓以後再也不隨便把心裏話說出來了。
「話說,秦少夫人的手,真漂亮。像白天鵝一樣純潔美好。」如果割下來手藏進玻璃櫃裏,就更美了。
冉樂樂對這種贊美笑得僵硬,「呵呵,謝謝。」馮敬卻依舊熱情。
「聽說少夫人對美食很有研究,我府上,正好請了位新的主廚,不知是否有幸能邀請你到府上品嘗呢?」
「這……」冉樂樂再傻也知道馮敬家哪是那麼容易進的,他找上李之郇,又找上自己,也不知有什麼目的,臉上藏不住的拒絕之意,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走廊一頭。正好見到秦越的身影,連忙賠笑著借口回去。回首間見馮敬笑顏如花,在身後跟她揮手,還似有若無的說了句,「隨時恭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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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別墅後,秦越與李之郇在書房裏聊了很久,也不知道聊什麼。
冉樂樂洗完澡左等右等,沒見秦越出來,困得都准備睡覺了,他們才談完。
送走了李之郇,秦越回到臥房,見燈還開著,冉樂樂躺在床上卻還沒睡,便溫柔地走過去摸了摸她的頭,「都讓你別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