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簽約
簽約儀式前,香港黃河集團董事局主席黃瀚晨再一次抵達了北京,在水敬洪的陪同下,打理完北京的業務後,在丁能通和北京花園總經理朱明麗的陪同下,乘機抵達東州國際機場。
為了造勢,洪文山特意囑咐丁能通帶幾家北京的媒體記者跟過來,丁能通不負重托,一下子帶來國家級媒體記者三四十人。
黃瀚晨走出機艙時,被眼前迎接他的熱烈場面驚呆了,迎面是大紅橫幅:「熱烈歡迎香港黃河集團董事局主席黃瀚晨先生一行蒞臨東州」,奔馳車隊、鮮花、掌聲、大紅地毯,最先迎上來的是東州市市長夏聞天,他與黃瀚晨熱情握手後,將黃瀚晨引見給市委書記洪文山。
洪文山握著黃瀚晨的手熱情地說:「黃先生是個有戰略眼光的投資家,歡迎黃先生到東州來投資,我代表東州人民歡迎你!」
「洪書記,太客氣了,我的老母親曾經在東州求過學,我對東州有一份特殊的感情啊!」
黃瀚晨說罷,眾人哈哈大笑。
夏聞天一一介紹了趙國光、張宏昌、周永年、林大可、何振東、鄧大海等市領導,黃瀚晨、水敬洪、朱明麗等一一與市領導握手。
洪文山陪黃瀚晨上了第一輛奔馳車,夏聞天、丁能通陪水敬洪上了第二輛奔馳車,其他領導也分別陪香港客人上了車。
奔馳車隊在十三輛交警摩托車隊以及市公安局警備處前導車的引領下,可謂浩浩蕩蕩,風風光光駛上東州機場高速公路。
歡迎晚宴在草河口迎賓館舉行,東州市四大班子領導都參加了晚宴,高規格的接待讓黃瀚晨非常滿意。
晚宴上,黃瀚晨鄭重地介紹了藥王廟社區的合作夥伴林氏集團董事長林娟娟和總經理鄭衛國,鄭衛國很低調,林娟娟風情萬種地給每位市領導敬了酒。
氣氛雖然很和諧,但是夏聞天的心頭掠過一絲陰影,他覺得憑香港黃河集團的實力,完全可以獨攬這個項目,為什麼要與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林氏集團合作呢?
夏聞天很反感林娟娟身上散發出來的狐媚之氣,他覺得為了不出意外,應該讓丁能通通過鄭衛國了解一下林氏集團的實力。
夏聞天叫過丁能通耳語了幾句,丁能通點了點頭,然後說:「夏市長,我一擔挑找我有點事,我想先走一步。」
夏聞天點頭同意了,丁能通如釋重負地走出宴會大廳。
石存山得知丁能通回東州後,迫不及待地想找他談一談,原因很簡單,衣梅得知衣雪與丁能通離婚的消息後非常震驚,特意讓石存山找丁能通談談,看看兩個人還有沒有緩和的餘地。
丁能通也很長時間沒見到這個既是老同學又是一擔挑的好友了,有一肚子的話要說,他迫不及待地往外走,迎面碰上了從洗手間走出來的蘇紅袖。
蘇紅袖是來采訪報道黃瀚晨一行的,同時負責陪同北京來的新聞記者們,蘇紅袖風擺荷葉般扭動著S型的身軀,略帶醉意地問:「通哥,怎麼當逃兵了?」
「有點急事!」丁能通敷衍著回答。
「通哥,聽說你和衣雪鬧離婚了,是真的嗎?」蘇紅袖口無遮攔地問,一副長舌婦的嘴臉。
丁能通最討厭別人談及他和衣雪,沒好氣地扔了一句:「蘇紅袖,我離婚了,對你們有什麼好處?」
轉身走時,曾經的深愛觸動了內心最隱秘的情感,晚風迎面吹來,淚水竟然濡濕了丁能通的眼睛。
32、大拆遷
33、警示教育
第二天早晨,黃瀚晨和水敬洪一行便登上直飛香港的飛機,四大班子又是一番大張旗鼓地隆重送行。
下午,在市政府禮堂召開了党員幹部警示大會,由於會議的嚴肅性,任何人不許請假。丁能通沒有回北京,而且上午楊善水也從北京飛到東州參加會議,黃夢然由於一直在東州負責房地產開發,也參加了大會。大會由市委副書記周永年親自主持,四大班子領導全部參加了會議。
周永年先來了個開場白:
「同志們,東州市發生的肖鴻林、賈朝軒等人腐敗案件,其領導職位之高,贓款數額之大,涉案人員之多,在清江省是曠古空前的,不能不叫人震驚,這場腐敗大案雖然塵埃落定了,但是留給我們的思考才剛剛開始。曆史無數次印證著權力與腐敗之間的某種不解之緣,道德淪落者職務越高,對社會造成的損害就越大,他們把商品交換到党內政治生活中來,開辟權錢交易的市場,以權力大小論價,以親疏遠近劃定勢力範圍,把党風搞得庸俗不堪,烏煙瘴氣。當党的原則被拿來稱斤論兩,人際關系商品化、庸俗化的時候,權力維系的團夥勢力就會嚴重地侵蝕和影響党的政治生活質量,削弱党的凝聚力和戰鬥力。人的欲望離不開物質,這是唯物主義的必然昭示,但是人的欲望可以憑理性修養去控制,這才是人和動物的根本區別。這些人的價值觀在驕奢淫逸的生活中嬗變,認為有權不用過期作廢,正是這種罪惡經驗之談的背向積累,才構成黴爛變異的私欲放縱,形成了對當權者腐蝕的毒素。肖鴻林在花博園建設上下了很大功夫,東州確實美起來了,但是,每一項工程的背後都有一筆肮髒的交易,都給肖大市長增加一筆不小的灰色收入,真可謂名利雙收。賈朝軒在中央党校學習時,根本無心聽課,在一年的學習時間內,多次去境外賭博,輸掉了大筆公款,而他的考試成績和論文竟然是優秀,知情者說,是秘書的捉刀代筆之作,他的假面具是優等生,他的真面目則是一個擁有可怕、陰暗心理的大膽賭徒。可惜了人家秘書同志把大好的青春年華浪費在了一個賭徒身上。原駐京辦副主任錢學禮工作敷衍塞責,十分熱衷於燈紅酒綠的場所,甚至成了酒店的常客,在那裏與小姐勾搭成奸,不能自拔,整日聲色犬馬,追求低級趣味,先後與多個女人保持不正當關系,令人作嘔,幾年中在五個女人身上就耗費了九十三萬之巨。袁錫藩在辦公室的牆上最顯眼的地方掛著一幅條幅:『為官雲中霧,做人當自清』。其實,他一直在為官的雲霧遮掩下大肆受賄,後一句則是供人觀看、掩人耳目的自我標榜,當腐敗分子們站在法庭上振振有詞地深挖犯罪的思想根源時,人們大惑不解:這些懂得政策,通曉法律,有學識水平的官員們既然什麼都懂,怎麼就犯了罪了呢?就讓他們自己告訴大家吧。」
第一個上台的是原東州市副市長袁錫藩,他面容蒼白悲苦,情緒激動,聲音顫抖,幾近哭訴地說:
「今天我站在人民政府莊嚴的禮堂裏,悔恨交加,無法用語言表達複雜的心情,台上台下,雖然是一步之遙,卻是萬丈深淵啊!……我出身在工人家庭……」
隨著袁錫藩痛哭流涕的懺悔,丁能通的腦海裏再次浮現出「肖賈大案」案發時一幕幕的情景,當時的場面驚心動魄,仿佛就在昨天,耳畔又回響起了肖鴻林、賈朝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