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麼急啊?」黃盈的臉上流露出擔憂的神色,「那請多久?」
淒然地搖了搖頭,水暗香以紙巾輕輕地拭去香腮上的淚痕,說道:「我也不知道,等我回家了再電話通知你吧……」
憐惜地點了點頭,黃盈問道:「這就走嗎?我幫你收拾收拾。」
「不用了,我什麼也不想帶。」
「那我送送你,送你去車站。」
「不,盈盈,我想……我想……」
微微一笑,黃盈輕輕地刮了水暗香的俏鼻一下,說道:「我明白,嘻嘻,不做你們電燈泡,香香,那你去找絕情劍吧,我等你電話。」
當水暗香來到304寢室的時候,寢室門緊閉著,有獻殷勤的學生從隔壁寢室裏探出腦袋:「他們剛剛還有人,這會不知上哪兒去了。」
輕輕地哦了一聲,水暗香的嬌靨逐漸灰白下來,再無一絲血色。
躑躅地走出六舍大門,天空裏又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冷雨,水暗香失魂落魄地走進細雨裏,任由冰冷的雨水淋澆了她的秀發,一粒晶瑩的水珠從她粉嫩的臉頰滑落,卻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
這場綿綿的冷雨,淋濕了水暗香的芳心,也同樣侵襲著絕情劍的心弦。
當絕情劍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南苑的時候,正好看到一輛面包車絕塵而去,圍觀的人兒對著車子光禿禿的屁股指指點點。而南苑寬闊的大街上,冷冰冰地躺著一個人,了無生氣,這一刻,絕情劍心膽俱裂!
那人赫然便是白雲生!雖然隔得挺遠,但他仍是能夠清晰地分辯出來,畢竟像白雲生那般強壯的體魄在這裏並不多見。
絕情劍感到自己的靈魂正在向九幽地獄無盡地滑落!
抬起頭來,絕情劍任由冰冷的雨水澆打著他的臉面,在心裏開始惡狠狠的咒罵。該死的賊老天,難道這就是你對我再次逆天行事的懲罰嗎?你有種為什麼不將災難降落到我的頭上來?欺侮我的兄弟又算哪門子英雄好漢?
低下頭來,絕情劍欲哭無淚。如果拯救林洋要以傷害水暗香和賠上白雲生為代價,那這代價也未免太大了!
「啊,他還活著。」
不知是誰的一聲驚呼,將絕情劍從痛苦的深淵拉回了現實。
水暗香落寞地走到校門口,回過頭來凝視著煙雨朦朧裏的黃大校園,如詩如畫般美麗,只是這份美麗卻是這般的淒美!再見了,美麗的黃大,也許——我再也回不來了。再見了,劍,如果——我再無法回來,你是否會去找我呢?
如詩如畫的水墨山水忽然間迷茫起來,水暗香鼻子一酸扭頭登上了到站的公交車,在她剛剛乘坐公交車遠去不久,絕情劍抱著白雲生以百米沖刺的速度從南苑沖了過來,越過校園正門的黃河廣場,沖向校園另一邊的校醫院。
將白雲生送進手術室,絕情劍長長地吸了口氣,再轉過身來,整個人的氣勢已經悚然一變,淡淡的落寞已經從他的眸子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攝人的冷意,烏黑的眸子明亮得仿佛要燃燒起來。
雲飛天剛剛吃過晚飯,在和山嵐無聊地下棋,絕情劍修長瘦削的身影幽靈似地出現在他們宿舍的門口,陰沉的臉上幾乎能夠刮下霜花來。
「啊?情劍。」山嵐最先看見絕情劍,忙熱情地將絕情劍讓進宿舍裏,還倒上一杯熱騰騰的開水,「真是稀客呀,哈哈,你今天怎麼有空來看我們?可是對明天的比賽有什麼建議嗎?」
「不是有關比賽的事。」絕情劍深深地吸了口氣,將目光投向雲飛天,聲音裏透些森森的冷意,「飛天兄,我大哥被人打成重傷!生命垂危。你可否告訴我,你那個高中同學住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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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為錢所困
山嵐和雲飛天的臉色瞬時變了,齊聲驚問:「怎麼樣?雲生兄情況如何?」
「托賊老天的福,還死不了。」冷冷地笑笑,絕情劍現在的神情讓兩人感到絲絲的陌生,這與平日裏消沉落寞的風之子簡直判若兩人。
「你聽我說。」山嵐抬起手,輕輕地扶住絕情劍的肩膀,誠懇地說道,「這事需要冷靜,萬不可沖動魯莽,既便是飛天高中同學惹的禍,情劍你也不能私自報複,畢竟這是法制的社會,自然有政府來主持公道。」
絕情劍陰沉著臉,默然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