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老六俞郎從上鋪探出腦袋,略帶憂急地望著絕情劍,「現在最要緊的是,當校方來核查的時候,你絕對不能承認自己也參與其中,我想,如果你和五哥都咬定不松口,既便別人懷疑也沒有實據,最終肯定只能不了了之。」
「小六你傻!?」任習飛瞪了俞郎一眼,說道,「我看這次不僅僅是校方要追查,便是警局也參與其中了,老五的地下賭球盤口早就在社會上引起了極其惡劣的反響,已經嚴重地破壞了黃河大學甚至高校的形象,唉……二哥,不是我吹冷氣,這次怕是真的麻煩了。」
絕情劍落寞地笑笑,雖然身處現代校園,身邊也陪著親密的三位室友,可靈魂卻似乎刹那間越過無盡的時空來到了千年亙古的遠古時代,面對著渺無人煙的浩瀚荒漠,那種死寂與寒冷,直讓人能從骨子裏崩潰……
絕情劍感到自己就像是一只煮在油鍋裏的青蛙,清楚地感受著油溫的不斷升高,但他的力量已經在油水裏消失殆盡,再無力縱躍,只能眼睜睜地等待著死亡那一刻的到來,再沒有一絲掙紮的勇氣……
諸般的情緒潮水一般湧來,無盡的寂寞和孤獨將他深深淹沒……
「我去外面找杯酒喝。」絕情劍籲了口氣,落寞地將雙手插進口袋裏,連扔在床上的大衣都懶得披,就這樣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衣出了寢室,走進了寒冷的朔風裏。一絲擔憂的神色在白雲生的臉上浮起,他站起又頹然坐回椅子上。
這樣的時候,也許讓他一個人靜靜才是最佳的選擇。
昏暗的路燈將絕情劍的影子拖得老長老長,像是來自地獄的孤獨幽靈,絕情劍越過校後長長的小巷,來到了幽蘭酒吧。
酒吧永遠屬於暗夜一族,當人們忙碌了一整天舒適地進入夢鄉的時候,這裏卻是生意正隆,倏揚的樂曲仿佛能夠洗去人們無盡的煩惱,幽雅的環境輕易地淡化掉他們的焦慮和不安,你可以獨自一人享受難得的安靜,也可以隨意地端著酒杯胡亂地找人搭話。
絕情劍孤寂地走進酒吧,只穿著襯衣的瘦削身影在蕭索的寒風裏是如此的惹眼。正在酒吧門口對著寒風舉杯獨飲的妙齡女郎忍不住被他的身影所吸引,緊隨其後走進了幽蘭酒吧。
沉重地坐在吧台前的高腳椅上,絕情劍以跡近麻木的手指叩了叩木質的吧台:「小姐,一支二鍋頭,謝謝。」
侍應俐索地將一支紅星二鍋頭放到了絕情劍的面前,再遞上一只高腳酒杯,往裏倒了些碎冰塊,然後替絕情劍酌滿了一杯。絕情劍舉杯,一仰脖子一口喝幹,冰冷的液體滑入他的喉道,胃部的劇烈痙變瞬時讓絕情劍蹙緊了眉頭。
緊隨而入的妙齡女郎施施然在絕情劍的身邊坐了下來,只是打了個響指,侍應早已經將一杯紅酒擺到了她的面前,淺淺地啜了一口,女郎塗滿丹塗的玉指輕輕地旋轉著酒杯,似在把玩杯中那腥紅的液體。
柔柔的燈光在女郎飄逸的秀發上騰起茫茫的光暈,光暈下,似真似幻的美麗容顏正帶著淺淺的笑靨,饒有興致地打量著近在咫尺的絕情劍,眸子裏流露出似嘲弄似揶揄的意味,絕情劍卻渾似不覺,笨拙地從口袋裏掏出一支已經彎曲了的煙,湊到嘴裏,卻怎麼也找不著點煙的火機。
女郎輕輕地搖了搖頭,打燃火機遞到了絕情劍的眼前,絕情劍看了女郎一眼,湊上煙吸了一口,說了聲謝謝。
女郎偏著頭,似乎對絕情劍身上的襯衣起了莫大的興趣,一抹微笑在她嘴角浮起:「這麼冷的天,這麼少的衣服,我想你一定是雄性荷爾蒙過剩。」
兩縷淡淡的輕煙從鼻管裏徐徐噴出,絕情劍有一搭沒一搭地應道:「你不像是個沒人請的人,可我口袋裏只有一支酒錢。」
女郎轉回頭,撩了撩秀發,又是輕輕地啜了一口紅酒:「喝酒要看人,就像戀愛要靠緣分,今晚我請你喝。」
「謝謝。」絕情劍幽幽地籲了口氣,一絲遊戲人生的消極悄然將他的靈魂俘虜,是啊,還是那句話,世上萬千事,由它自己去,一百年後再不會有人記得你曾做過什麼……何必太認真?何必太累人?
「我們換個地方聊天。」女郎甩了甩秀發,一抹發梢有意無意地打在絕情劍臉上,淡淡的幽香飄入他的鼻際,是潘婷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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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酒吧豔遇
幽靜的酒吧角落,女郎柔柔地注視著絕情劍,一如淡淡的燈光柔柔地傾泄在她的身上,飄逸的黑發自然地垂掛在她的胸前,修長白晰的玉頸如美麗的天鵝般高揚,音樂在她妙曼的嬌軀上款款地流淌,就像一件完美的時髦藝術品,讓人歎為觀止。
「我們玩一個猜謎語的小遊戲如何?輸了的才請今天的酒錢。」女郎微偏著頭,望著絕情劍的眸子裏流露出濃濃的興趣,仿佛在賞玩一件愛不釋手的藝術品。
絕情劍將煙從嘴裏卸下,無可無不可地點了點頭。
女郎眨了一下美目,長長的眼睫毛在燈光下散發出奪目的光彩,淺笑道:「我們來猜猜對方的年齡、身份還有到酒吧來的原因,可以向對方提兩個問題,對方只能回答是或者不是,但絕不可昧著良心說謊。」
絕情劍調整了一下坐姿,讓自己舒適地斜靠在檀木椅上,再長長地吐出一口煙,任由濃濃的煙霧熏烤著他的雙眸,竭力讓自己的心靈安寧,什麼也不去想,一絲虛無的笑意在他的嘴角凝固:「女士優先,你先來吧。」
「你今年在十八到二十歲之間?」
絕情劍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你很喜歡踢足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