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然無懼地上了加長林肯車,絕情劍的目光毫無阻硬地停落在傲然端坐車廂裏的中年人臉上,這中年人絕情劍絕不陌生,赫然便是黃河雲家的家主雲隱龍。雲隱龍頭發梳得油光滑亮,蓄著兩撇精致的小胡子,長相斯文白淨,粗看去,賽似二三十年代的富豪士紳,絕不類現代人。
在雲隱龍的身邊,冷峻地陪坐著一個老頭還有一個粗豪大漢。
老頭的目光似乎漫無焦點,似乎又無所不在!絕情劍的眸子卻是霎時縮緊。符標!?這兩個字清晰地在絕情劍腦海裏浮起,雲家首屈一指的高手,不但一身陰毒功夫極其可怕,更使得一手神槍,是位極難纏的人物。
另一位粗豪大漢絕情劍亦不陌生,在前世可謂老相識了。
練鋼!擁有可怕的橫練功夫,幾乎所有的冷兵器都對他不管用,而且絕對令人吃驚的是,這廝還練就了可怕的輕身功夫,行動比猿猴還要敏捷!與段鐵並稱雲家二將,堪稱雲家的頂級殺手。
雲隱龍向絕情劍輕輕地點了點頭,伸手從嘴裏卸下雪茄煙,望著絕情劍,冷漠的目光裏透著絲絲的不屑。
「你就是絕情劍?」雲隱龍的眉鋒輕輕地皺起,似乎對絕情劍很是失望,「我女兒呢?她在哪裏?」
絕情劍大大咧咧地在雲隱龍對面落座,亦不回答雲隱龍的問題,反問道:「雲伯父,看在依依的面上,我得尊稱你一聲伯父。」
「少跟我套近乎。」雲隱龍眸子裏的不屑之色愈濃,冷然道,「跟我說這個沒用!我只想見我女兒,如果我見不到我女兒,哼哼……」
兩道殺人般的目光霎時向絕情劍射來,但絕情劍卻是連眉毛都不曾跳一跳。
「雲老板以為依依是因為我的緣故而遭人綁架的嗎?」絕情劍主動改了稱呼,反問道,「是否還會有其它原因?」
「混賬!」雲隱龍怒喝道,「不是因為你得罪了人,難道還會因為我雲隱龍得罪仇家對頭不成?」
「事實究竟怎樣?相信雲老板心裏清楚。」其實絕情劍自己也無法確定雲依究竟是為何遭人綁架,但為了考慮救雲依,最好還是能借助雲家的力量,那樣定能事半功倍,讓雲依免受許多苦楚。
想到這裏,絕情劍接著說道:「樂家家慘案已經造成了嚴重的後果,黃河市已經山雨欲來風滿樓,雲老板要置身事外,想必亦是不能夠罷?」
雲隱龍臉色霎時劇變,眸子裏掠過一絲冰冷的殺機。
但再次望向絕情劍的眼神裏,不屑的神色已經被冰冷的殺意所取代。
「年輕人說話最好小心!」雲隱龍神色閃爍不定,莫名地望著絕情劍,「不然到時候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絕情劍冷然一笑,凝聲道:「這個不勞雲老板憂心,若我不想死這世上怕是沒人能取我性命。」
雲隱龍伸出取放在旁邊幾上的右手霎時僵在空中,符標的眉鋒忽然跳了一下,替雲隱龍將雪茄煙遞到了嘴邊。
雲隱龍似是劇烈地思想鬥爭了半晌,忽然呼了口氣道:「行了,看在依依的面子上,老夫不與你計較!不過,如果你不能在三天之內找出依依的下落,哼哼,到時候休怪老夫心狠手辣!」
雲隱龍話音方落,門邊的李煜已經一把將車門拉了開來,肅手向絕情劍道:「絕先生,請!」
絕情劍冷冷地瞥了雲隱龍一眼,轉身下車。
加長林肯緩緩發動,絕情修長的身影很快從窗外遠去……
「標叔,你剛才為什麼不動手?」
「龍總!」符標凝重地搖了搖頭,沉聲道,「這年輕人給我的感覺就像大海般深不可測,不可妄動!況且這年輕人身後必有世外高人,稍有不慎極可能招來意想不到的麻煩。」
「那該怎麼辦?」雲隱龍聞言蹙緊眉頭,為難道,「林玉驕那裏怎麼交待?好容易有機會冰釋誤會,如果因為這事沒辦好又讓林家倒向依家那邊,豈非糟糕之極?不如……」
雲隱龍忽然抬頭望著李煜,莫名地笑笑,李煜的臉色霎時一片煞白,灰敗若死。
漆黑的夜色,幽深的寒山寺。
兩道人影鬼魅般出現在大寒山顛的觀日亭裏。
「李兄深夜相召,很是出乎我的預料啊。」絕情劍冷冷地望著暗影裏的人,雖然他的身影幾乎就融進了周圍的暗影,但絕情劍仍是清晰地辯出那人便是深夜相召的李煜,「不知有何緊要之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