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男人睜大著眼珠子看著這個仿佛天降的絕世美女,大餅含在嘴裏竟忘了咀嚼。很可惜的是她那張本該清麗無比的臉龐此刻卻被一件白色襯衫給包住,只露出那雙閃著晶瑩的眸子。他敢說,這是他這輩子見過最誘人的女子了。
那黑的閃光的眸子眨了幾下,被白襯衫包住的嘴巴發出銀鈴般的聲音:「打劫!給我五十六塊錢!」
胖男人一聽,嘴巴張的更大了,手中的大餅悄悄掉了下去,嘴巴抽搐了幾下,卻沒有發出聲音。呆立了片刻,看到那美女眼神中射出不耐煩的神色,連忙翻出皮包,從裏面抽出一張百圓大鈔雙手遞了過去。
「謝謝!」美女接過鈔票拔腿就跑的沒了影子。胖男人仍呆在原地,望著美女絕塵而去的巷子口,這才緩緩咀嚼了下嘴裏的大餅,心中懊悔不已,怎麼忘了問她要電話呢。
這是一輛開往江城的客車上,蔣宏和封封坐在一個雙人座上,兩雙手糾纏在一起,甜蜜無比。
蔣宏手裏篡著買票後找的四十四塊錢,尋思著回了江城之後的事。客車上座率不是很高,或許是因為這是第一班車的緣故。裏面最耀眼便的依偎在蔣宏懷裏的封封了,他們坐在倒數第二排,前面多數乘客都是有意無意的回頭瞄上幾眼,有的看完了封封也少不了再瞅瞅蔣宏。蔣宏也不介意,畢竟看美女養眼通常是男人的喜好,看自己懷裏的美女更是給自己也憑添了不少面子,再說十多天前自己也是這一群人中的一員。想到這,蔣宏臉上浮起得意的笑容來。
車已經駛出龍眠山鎮了,隨著前方三個青年人的招手,客車停了下來。三人上車後都擠到最後一排坐下,目光均色眯眯的看了幾眼封封,蔣宏沒好氣的斜白了一眼。好在三人只是看了幾眼就開始轉向別處,並不理會蔣宏的白眼。
客車又開了一會,蔣宏摟著封封望著窗外的各種風景,看到過橋時橋下許多少年戲水,便對封封吹噓會自己遊泳的技巧如何如何。封封一個勁的點頭,兩人約定回江城一起去最大的遊泳池玩耍。蔣宏腦子裏已在神遊封封穿著泳裝的迷人身軀了。
封封的小手戳了下他的軟肋,他回過神來,看見封封朝右邊座位撇了下嘴角,於是朝那一望,謔!原來最後上車的三個青年,其中一個染黃頭毛的正在用刀片割著右邊座位上呼呼大睡的男人皮帶上掛著的手機,其餘兩人目露賊光四下掃視象是放風。
這可不能坐視不理了,蔣宏尋思會,突然喊了聲:「售票員!」話音剛落,正在小動作的黃毛青年立刻渾身一顫,迅速撤回身體與另兩人一齊坐好,三人眼光更是警惕的瞪著蔣宏。那個呼呼大睡的男人也是一臉惺忪看他一眼然後繼續抱胸而睡,前排的所有乘客也一起刷刷回頭看著他。蔣宏又清了清嗓子,說:「售票員,現在幾點了?」
售票員是個四十多歲的婦人,看了眼蔣宏沒好氣的答道:「還沒到七點半。」蔣宏點點頭,又將目光移到窗外。
那三個青年這才緩過氣。蔣宏斜眼瞅見三人剛剛的表情,忍著沒笑,再對封封頑皮的吐了下舌頭。封封見蔣宏的頑皮模樣,也學著吐了下舌頭,兩人相視,又對著窗外的風景聊起天來。
看著那個黃毛又開始動手了,蔣宏搖搖頭心道,也不知道是笨呢,還是賊膽太大。這次蔣宏聲音叫的更大了:「售票員!」那個黃毛青年正割的緊要關頭,眼看就要得手,聽到蔣宏巨大的叫聲,魂都嚇飛一半,坐回位子上,刀片都沒來的急取下。
售票員頭都沒回,直接回了句:「七點四十。」
「我沒問你幾點!」蔣宏裝做不悅,硬著語氣應道。他眼角的餘光瞥到那三個青年明顯的一震,三雙賊眼驚魂未定卻又露出了些寒光。
售票員不高興了,回頭有些煩躁的說:「那你喊什麼?」
其餘乘客也饒有興致的望著蔣宏。蔣宏先是庸懶的伸了下腰,見吊足了乘客的胃口,這才不緊不慢一字一頓的說:「車上有賊。」
蔣宏的話剛一說完,車上明顯一陣騷亂。乘客們各自摸向口袋,生怕自己錢包被偷了,又見身上東西都在,才掃向蔣宏這邊。售票員很老到的輕瞥了眼後座的三個青年,又將目光放松下來,轉向蔣宏說:「亂說!哪位乘客東西不見了?」後面這句話對所有乘客說的。
看到所有乘客都在沉默,售票員才完全放心,對蔣宏說:「喏!說你亂講吧,小夥子,你要是覺得無聊就睡一會,咱這車還要開兩個多小時呢!老娘可沒時間陪你玩。」話音一落,惹的不少乘客哈哈大笑起來。後座三人,更是肆無忌憚的笑的特別大聲,黃毛那個吹起口哨,怪聲淫笑著說:「要是睡不著就玩老婆啊!我們不看,嘿嘿……」
蔣宏冷笑兩聲,瞪了一眼後座的三個青年,厲聲說:「得意是吧!」這時右邊座位那個男人手機響了起來,他極不情願的揉了揉睡眼,摸向腰間的手機,突然哎呀一聲叫著,乘客的目光齊刷刷看過來,只見那人手上滿是鮮血,腰間的手機皮套子上嵌著枚刀片,而皮套子也被割的只剩下最後一道絆子孤零零的懸掛在腰間。
車上頓時騷亂起來,售票員臉嚇的慘白。那名手受傷的乘客一邊吸匝著手掌上的鮮血,一邊取下刀片丟到地上,一臉憤怒的瞪著後座的三人,見三人回瞪了他又有些膽怯,只好將手機解了下來關掉後塞進口袋。
蔣宏又冷笑了幾聲,輕蔑的望著後座三人說:「再得意啊!哼!還不滾下車?」其實不用蔣宏說,車上所有乘客射過來的各種眼神已經告訴了這三個青年。他們知道再待著也不會有什麼收獲了,於是咬著牙,目露寒光的瞪了一眼蔣宏,只好灰溜溜的叫停下了車。
三人下車後,車上恢複了平靜,手受傷的那個男人感激的看了一眼蔣宏,又掏出一支香煙遞了過去,看到蔣宏沒火,更是伸手幫蔣宏點火。蔣宏善意的對他點點頭,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後緩緩吐出一圈煙霧。好久沒吸上一口了,他兩支手指輕輕轉動著過濾嘴。
車窗外面一輛飛馳的紅色面包車緊貼在客車一側瘋狂的按著喇叭。有好事乘客立刻驚呼起來:「喲!是剛剛車上的小偷追來了!恐怕還叫了一批流氓!」客車再次陷入混亂,售票員搖搖頭,腦袋湊到司機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客車速度慢了下來,靠著路邊停下。
紅色面包車趕緊一拐超到客車前橫著停下,車門噶地一聲拉開,先前那三個青年走了下來,挑釁的望著客車。接著又下來3個光著膀子的家夥,手裏拿著3根木棍,有趣的是他們背後都有個老鷹的刺青,而且紋的相當傳神。
黃頭毛的青年手裏轉著把匕首,朝客車上走來,車上乘客立刻安靜下來。蔣宏臉色有點微變,俯封封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見封封自信的點了點頭,這才恢複先前的神態。黃頭毛走到蔣宏面前,飛揚跋扈將匕首插到車靠背上,橫聲說:「下來。」接著抽出匕首昂著腦袋瞪著幾個回頭的乘客一眼下了車。
右邊座位那男人不顧手傷拉住准備跟著下車的蔣宏,示意他下了車恐怕一頓扁是少不了,蔣宏也不說話,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脫下那件已經沒有扣子的白襯衫拉成一條紮在腰間跟著黃毛後面下了車。一些乘客見二人都下了車,紛紛將腦袋伸到窗外准備好看戲。
一下車,六個人馬上圍住了蔣宏,黃毛把玩著匕首,眼神瞪著蔣宏惡狠狠地說:「你他媽剛剛不是很拽嗎?現在後悔了吧?別急!給你兩條路走,一呢,丟下條大腿,二呢,丟下你老婆,自己選。」黃毛說完,其他幾個人立刻做出垂涎美色的表情瞄了幾眼正在窗前看著的封封。
蔣宏掃了一眼這六個人,身高都和自己差不多,心想,現在做流氓的怎麼都是些個矮的。他嘴裏的香煙剛好抽到煙屁股,猛吸了一口,以非常快的速度一拳砸向黃毛鼻子,另一只手緊接著將煙蒂塞進他鼻孔,隨後又是一個高壓反肘狠狠砸在了黃毛的肩膀上。身邊六人都明顯的聽到了一聲骨骼斷裂的喀嚓聲,又眼見著黃毛直接隨著那恐怖的聲音倒下。倒地後的黃毛鼻孔迅速噴出一大淌鮮血,兩雙手無力的抓著地面,慘叫聲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
看著倒在地下不起的黃毛,蔣宏面露出喜色,沒想到暖流雖然無法集中到拳頭上,但還是可以集中到手肘上嘛!剛剛自己那一肘鐵定砸斷了那小子的肩骨。這時其他五人已經恢複了鎮靜,和黃毛一起的另倆人連忙彎身拽開慘叫不斷的黃毛,而拿棍子的幾個紛紛揮動著木棍擊向蔣宏,卻都輕易的被蔣宏閃過。閃避過的蔣宏趁著他們停頓的空隙,飛快的一肘掃向離他最近一人的臉部,然後看也不看,抬腿就是一腳踹中另一個人。看著三個光膀子的瞬間就倒下了兩個,車上乘客已經雀躍著叫起好來。唯一站著的光膀子目瞪口呆,雙手緊緊篡著木棍,也不敢主動出擊。蔣宏看也不看他,直接走到黃毛身邊,另倆人見蔣宏走了過來,見勢不妙忙仍下黃毛,閃到一邊。
蔣宏蹲下身,看到黃毛上衣口袋裏還有包拆了封的玉溪煙,於是拿了出來點了一根,直接將剩下的大半包塞進褲子口袋。他吸了一口,學著先前黃毛的語氣惡狠狠的說:「你他媽剛剛不是很拽嗎?現在後悔了吧?別急!給你兩條路走,一呢,丟下條大腿,二呢,脫掉褲子爬回去,自己選。」蔣宏還沒說完車上乘客已經是笑成一團。
黃毛因為巨痛,臉上已經是一片慘白,黃豆大的汗珠爬的滿臉都是,一條胳膊已經動不了,另一只手顫抖著准備解下皮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