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很冤枉······甚至為了減輕他們的壓力,今年我都沒有問家裏要過一分錢,所有的學費,生活費,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拼搏而來的!」
「是,我恨過,我恨過為什麼別人家的孩子能有那麼有本事的父母,而我的父母只會空口抱怨。他們從來沒想過要努力改變這一切!」
「你的父母已經夠好了,至少他們能把你送出來讀書。」約爾翰從凳子上跳下來,「你要知道,很多人眼紅你有這樣的機會。」
「我知道,所以這也是我最煩的一點啊。」糖果抱著自己的頭,蹲在地上。「他們總是拿我的成績和別人比較,卻不拿自己和更有本事的人比較。從小我經曆的就是這樣的生活啊!」
「你真的以為他們要你出人頭地才會滿意?不,即使你站在頂端,他們也照樣會這樣。因為你是他們的孩子。」
約爾翰把剩下的酒灌進肚子裏,「你的家事我也不打算操心,只是告訴你,今天抱怨完這些,明天該怎麼做還是要怎麼做。」
「至少你改變不了別人,你能做的就是改變你自己。」
說完,約爾翰回到屋裏,留下糖果一人在樹下。
「如果你的父母有本事幫你搞定一切,你的努力還有存在感麼?」隔著窗戶,約爾翰輕輕笑著,「珍惜你還有父母抱怨你的時間吧。換做我,想被抱怨都已經沒有機會了。」
38.第38章
「學校給我們批下了租賃許可。」在店裏,約爾翰舉起手中蓋過章的一份合同,向他的三個朋友宣布了這個好消息。
「這麼快?」百無聊賴的何正成從收銀台的桌子上跳了下來,搶過那份合同,「我們這家店月租五千?這個價格怎麼讓我感覺我們兩個被斯蒂夫坑了?」他揚起手中的合同,向糖果扔去。
糖果一把接住合同,仔細翻了翻。「除了本地法律規定外,學校不對我們的生意進行任何幹涉,除了收取租金之外不再另收其他費用。」
「哈哈,」何正成想開個玩笑,「那我們在這裏賣煙賣酒好了,這可是暴利。」
糖果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又不抽煙,搞什麼幺蛾子。」
「說說而已嘛。」
「好了好了,學校雖然說把店租給我們,但我們也要盡力啊!因為學校的租子可是一個月要交一次的。」約爾翰補上一句。
兩個人同時回頭看著他,「你怎麼學會說我們的黑話了?」異口同聲。
「你真的是個溫哥華人嗎?」徐傑從後面的收銀台探出頭來,用手撐著腦袋,一臉質疑。
「我是個混血兒不行啊!」約爾翰沒好氣地說道,「我老媽是中國人,我只是跟著老爹的國籍罷了。」
「怎麼沒見過你父母?你不和他們一起住嗎?」徐傑一翻身躍出櫃台,走到約爾翰面前。
「我老爹和我老媽離婚,老媽回中國了。老爹就我一個親人,所以沒和老媽一起回去。」說起父母,約爾翰明顯有些傷感,「我當上教授那年,老爹走了。」
「對不起······」徐傑聽到這個明顯有些手足無措,「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的父母也去世了。」
何正成和糖果看著這兩個人,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倒是約爾翰,歎了口氣笑道,「老爹是個好人,我們那片的神父說過他一定會上天堂的。知道他去和上帝作伴,我也就放心了。」他走到徐傑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別難過咯,我們要好好地活著,他們在天堂會看著我們的。」
「我以前都沒聽徐傑談起過他的家人,一年了,他都那麼刻苦,和我一樣沒回過一次家。」糖果把何正成拉到店外,壓低聲音和他說。
「我不回家是因為我要盡快完成我的事業,結果沒想到他······這麼一比,我和他差了好遠。」他苦笑著搖搖頭,「現在終於理解昨天晚上約爾翰為什麼要和我說那樣的話了。」
「以後我們就好好照顧徐傑吧,他也是個可憐人。其實看著雖然高冷,但是內心比誰都暖。」何正成也感歎道,「可能失去自己最親的人,他不由得有種要保護自己的想法。」
「再說了,我們尚德四天王本來就應該是一家人,你說對麼?」
糖果點點頭,確實是這樣。他是一個歸屬感很強的人,硬逼著自己兩年不回家,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有約爾翰和徐傑一直在這裏和他做伴。
「可是你說也奇怪,徐傑雙親都不在了,他是怎麼出國留學的?」何正成突然想到了什麼,「按理說他這樣能出來的,應該是家裏還有親戚撫養,可是一般的親戚怎麼會把他送出來?這我有些不明白。」
「行了吧,你操心這些幹嘛?」糖果拍了拍何正成的後背。
「就是好奇嘛,算了算了,就當我沒說。」何正成撇撇嘴,兩個人站在店外,「對了,我們今天幹嘛要留這麼晚啊?現在都九點了。」何正成抬起手看看表,對糖果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