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另一組沙發上的項立波聲音友好地響起:「睡得好嗎?」章紫兮這才想起昨晚的事,女服務員上完藥後退了出去,自己本想歪在沙發上歇一會,誰知道竟然睡著了。自己怎麼能隨便在陌生的地方睡著呢?
章紫兮懊惱地想,項立波的聲音再次響起:「如果沒睡好,就再睡一會,我已經幫你請了一天假。」章紫兮幾乎跳了起來:「完了,現在幾點?」項立波說:「上午十點一刻,」章紫兮條件反射般地往門邊跑去,一邊說:「糟糕了,這次死定了。」
項立波說:「等等,你的包,」章紫兮停住腳步,看到辦公桌上失而複得的包,一臉的不可思議。然後慢慢走到項立波跟前鞠了一個躬說:「謝謝你!」項立波笑著說:「你已經說過很多遍了。」章紫兮說:「對不起!」
項立波說:「怎麼你第一天上班,楚浩就虐待你了嗎?」章紫兮啊了一聲說:「什麼?」然後又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說:「真的對不起,我不能再聊下去了,哪個,再一次謝謝你!」說完快速拿起桌上的包,飛一般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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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麻煩一個接一個
章紫兮一邊飛奔,一邊想,完了,完了,這次一定會被炒,天呀,才上了一天班就被炒,要是被人家知道,肯定連大牙都會笑掉了。章紫兮眼前晃動著舅媽那張大餅臉,還有她那得意洋洋的表情。
一路飛奔出了電梯,在走廊上遠遠看見陳秘書,她不停地往走廊方向張望,見到章紫兮,做出一付欲言又止的表情,用眼神示意她小心。
果然,進辦公室還來不及坐下,就聽到有人叫:「章助理,姜助理叫你去她辦公室一下。」雖然做好了心裏整備,可是這句話,還是讓她有點晴天霹靂的感覺。就好像有人跟她說:「恭喜你中一等獎,」還沒等她從中獎的喜悅中明白過來,那人又說:「對不起,搞錯了!」
章紫兮磨磨蹭蹭地往姜助理辦公室走去,門半掩著,章紫兮輕輕敲了一下,聽見裏面的人聲音清脆地說了句:「請進。」章紫兮推開門,見到了姜婷玉那張無比精致卻沒有任何表情的臉。
章紫兮怯怯地說:「姜助理,您找我?」姜婷玉美目犀利地掃了章紫兮一眼,姜婷玉的眼神讓章紫兮產生一種錯覺,覺得自己就像砧板上的一塊肉,姜助理是買肉的人,她正在研究,這塊肉是紅燒好呢,還是清燉,或者幹脆做肉湯。
姜婷玉開口了:「昨天要你做的數據報表,做好了嗎?」章紫兮仍然怯怯地說:「好,好了。」姜婷玉說:「拿來我看看。」章紫兮說了聲:「是,」轉身去自己辦公室拿報表,姜婷玉接過報表,認真地看了一遍說:「這就是你的工作能力?」
章紫兮欲哭無淚,昨天從白天到晚上的辛苦,換來的就是這句話,以其說自己沒有工作能力,到不如說她是有意找岔。姜婷玉接著說:「按照我們公司的規定,上午幾點上班?」
章紫兮知道她找自己算總帳來了,只好說:「九點。」姜婷玉說:「哪你是幾點鐘來的?今天才上班的第二天!」章紫兮說:「對不起,」姜婷玉說:「對不起有用嗎?」說完起身,圍著章紫兮走了一圈,然後又說:「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章紫兮當然明白,可是真的不甘心呀,「我,我明白了,」章紫兮低聲說著,轉身退出了姜婷玉的辦公室。回到自己辦公室裏收拾著自己的東西,才上了一天班,根本就沒有什麼東西,用不了幾分鐘,就能搞定。
章紫兮感受的到公司壓抑的氣氛,收著收著,一股熱熱的東西沖向腦門,然後進入鼻腔。自己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任何事做起來都是這麼地不順利,這樣回家,舅媽的臉指不定要拉得多長呢。
眼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濕了,章紫兮低著頭,做了個深呼吸,想把已經跑出眼眶的淚逼回去。算了,只不過是一份工作而已,又死不了人,在她這種人手下做事,走也是遲早的,說不定早走早好呢。章紫兮在心裏為自己打氣。
東西已經收好,章紫兮邁著沉重的步子,打算離開這裏。這時陳秘書突然走過來說:「章助理,總裁請你去他辦公室一下。」章紫兮不相信地看了她一眼,陳秘書微笑著點點頭,示意這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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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眼中釘的開始
章紫兮放下東西往總裁辦公室走去,進了門的時候,差點沒與姜助理撞了個滿懷。章紫兮狐疑地走到正在低頭工作的楚浩面前,說:「總裁,您找我?」楚浩抬起頭來,深遂而冷漠的眸子掃過章紫兮的臉說:「我已經告訴姜助理,你今天有請假,所以,你不用走了。」
章紫兮一時沒明白過來只是聽到他說自己不用走了,喜形於色地說:「真的嗎?我還可以繼續在這裏工作?」楚浩說:「是的。」章紫兮高興及了,要不是在總裁的辦公室,說不定已經手舞足蹈起來,因為她太需要這份工作了。
章紫兮強壓住內心的狂喜說:「謝謝總裁,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出去了。」楚浩說:「去吧。」章紫兮轉身離開,快到門口的時候,楚浩突然說:「你,怎麼會認識項立波?」章紫兮詫異地轉過身說:「啊……這,這個……」楚浩不再對這個話題感興趣,低下頭說:「出去吧。」章紫兮驚訝地看著眼前的變臉大王,答道:「是。」
姜婷玉回到辦公室,整理著自己的思緒,她實在想不明白,總裁為什麼要這樣對自己。楚浩把姜婷玉叫到辦公室去之後,
姜助理一臉的溫柔,她甚至以為,他回心轉意了。可是楚浩的話,很快把她打入萬劫不複的深淵。楚浩一直低著頭,看都沒看她一眼說:「姜助理,今天有人幫章助理請了一天假,我同意了。」姜婷玉溫柔的臉愣了一下說:「是,是嗎?我都不知道,是誰?」
楚浩不動聲色地說:「項副總,」姜玉婷一下子沒明白過來說:「啊?項副總?」這句話出口馬上明白過來,項副總是指項立波。她暗想,這個女人,她是什麼與項副總扯上關系的?
還有,楚浩冷靜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請你收斂一點」,姜玉婷立刻明白過來,委屈的淚水奪眶而出,他怎麼能這樣絕情,為一個才進公司二天的新人,說出這樣讓人難堪的話。要知道,我們以前是什麼關系,幾個月的戀情難道不如才見面二天的新人嗎?姜玉婷忍住淚低聲說:「對不起。」便退出了楚浩的辦公室。
就這樣,章紫兮戲劇般地被炒魷魚,然後又安然無佯地躲過一劫。公司裏很多人都看見姜助理紅著眼睛跑出總裁辦公室,再看到章紫兮出來,再然後就發現她並沒有被炒魷魚。
這一切說明什麼?總裁對章助理有意思?唉,你們這幫人呀,沒事就喜歡瞎猜,哪有這樣的事,他是什麼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對我有意思?章紫兮這樣解釋,可是這種事情,越解釋就越像那麼回事。
這也不能怪他們,本來嗎,以前姜助理找借口炒過那麼多的人,總裁都沒說過什麼,為什麼這次開口了?其實呢,他們還真錯怪了楚浩,在他們心目中,總裁是為章助理說話,其實不然,這件事情的發生,只不過是事情發展的必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