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是一死,我怕它做什麼?」毒工鶴童冷笑道,「倒是你,只怕毒發的時候比我要慘上一百倍吧。」
「你真不怕死?」
朱砂眼神閃了閃,似乎有些信了,而看到她的樣子,毒工鶴童眼中精光一閃,突然長歎道:「並非為師不怕死,而是因為確實無藥可解,除非……」
「除非什麼?」朱砂眼睛一亮,急忙追問道。
上撇了撇,臉上則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潛龍?什麼是潛龍?」
「你要找到一個你毒不了的人……」
「什麼人?」
聽到有希望,朱砂心中不由大喜,可是剛想再細細問下去,卻見毒工鶴童的雙眼突然圓睜,又一股黑血從鼻口噴湧而出,只後卻是直直的向後面躺去,再也沒了聲息。
朱砂大驚,急忙將他從地上扶起,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卻還有氣息,於是咬了咬牙,將自己配制了大半年的解藥塞到他的口中。
當然,這並不是真正的解毒之藥,而是朱砂在研制解藥過程中的失敗之作,最多只能保住中毒者三個月的**命,而且由於其中的一味藥極為稀有,所以,就連她也只有幾顆。
喂下藥後,朱砂又為他金針過**一番,這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停了下來。
休息了一會兒,朱砂又咬著牙將毒工鶴童弄到屋後的一處山洞中,這才松了一口氣。
這個山洞中長滿了神仙花,是穀中所獨有的,只要有一絲陽光,便可以產生人體所需的水汽和養料,所以只要傷者有一口氣在,無論受了多重的傷,在這花叢中不吃不喝也能維持大半年的**命。
做完這些,朱砂冷笑道:「師傅,你想死還真沒有那麼容易,等徒兒找到潛龍,解了身上的毒之後,還要讓您看看徒兒活得如何逍遙自在呢。」
第6章 逃難與跳蚤
第二天一早朱砂就動身出穀,准備尋找毒工鶴童口中所說的潛龍。
這外面的世界,朱砂倒是同師傅一起出來過幾次,雖然不過是采辦必需品,呆不了多久就重新回去,可是她對一些最基本的事情還算清楚。
她知道距離穀口不遠處的大路上有一處客棧,自己只要天黑之前趕到那裏,便可以在那裏借宿。
到一些百姓打扮的人成群結隊的向東南方向急匆匆地走去,他們拖家帶口,有的還帶著牲口,明顯是逃難的。
一問才知,竟然是西離同**打起來了,老百姓們紛紛逃離戰場,向尚算安定的齊國奔去。
朱砂沉吟半晌,雖然不知道師傅說的潛龍所為何物,可是他所說的自己「毒不了」的人卻一定不是一般人。
早聞齊國盛行武風,有一個紅門更是連齊國皇帝都奈何不了,於是思慮再三,朱砂決定到齊國去碰碰運氣。
好在鬼穀離齊國不遠,到它的都城,即便來回也不過十天的路程,自己倒可以方便把握時間。
只是計劃趕不上變化,這日晚間,當朱砂到達那處熟悉的客棧後,卻吃了一驚,原來那處客棧竟然一片狼藉,一問才知,原來是毀於幾個月前的一起大火。
無奈間,朱砂只好趕到附近的一處破廟休息。
不過逃難的人太多,這破廟又在路邊,等朱砂趕到時,卻已經濟濟一堂,這讓她不由皺足了眉頭。
在穀中長大的她素來喜淨喜潔,又怎麼人受得了如此汙濁的空氣,嘈雜的人群,只是此時再尋他處休息已經是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