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會篇

 殿下騎著竹馬來

秋姿白發生 作品,第21頁 / 共17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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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驚道:「禦花園的你也敢隨便掘了來?那管禦花園的公公也肯?」

高嬤嬤道:「禦花園又怎麼了,不過一兩株草罷了,說是孫小姐要,他還敢攔著,小心殿下揭了他的皮!」

‧兒心道,只怕今時已不同往日,又不好細細的說與她聽,只得叮囑道:「只怕被什麼別有用心的人知道了,倒拖累了殿下,再者,陛下還沒正式冊封季哥哥呢。」又再三的讓她以後謹慎些,只是她畢竟還是季漣的乳母,‧兒又不好說的嚴厲。

高嬤嬤道:「這宮裏上下,誰不知殿下是等著孫小姐及笄了才好大婚,再一起搬進東宮!」

‧兒道:「那也還得等上一兩年呢,我畢竟還未嫁過去,若現在就這麼驕縱,讓外人知道了,總是有損殿下的聲譽。」

高嬤嬤覺著她說的也在理,便應了,‧兒又道:「這兩盆已拿過來,就算了,讓髻兒送一盆過去殿下那邊吧。」

又喚了髻兒過來,道:「要是殿下在,就跟他說我的暖椅做好了,他要是得空就過來試試。」

這日下午才吃過飯,季漣就過來了,‧兒讓人抬了暖椅出來,那椅子比一般的太師椅略寬一些,整個人都可躺上去還有寬裕,椅面比睡翁椅直些,右扶手旁邊還加了一個小案幾,可接上扶手,躺著時也能寫寫字,不用時也可以把那個小案幾拆下來。

季漣躺了上去,果覺周身溫暖,忙下來仔細打量,才見那暖椅下面開有暗門,‧兒解釋道:「這裏門輕易打不開,裏面放炭火,放四兩小炭就可以用天了。你要是覺著好,就讓人來搬了去你那邊。」

季漣擺了手道:「還是放你這兒吧,我現下一天也沒有幾個時辰能呆在崇明殿裏,要是讓父皇知道了,只怕又要說我玩物喪志,連個冬天都過不下去將來怎能知民間疾苦什麼的,還是放你這你用著吧,反正我沒事的時候也都呆你這兒。」

話是這麼說,季漣仍是左右不停的拍拍敲敲,又著人把暖椅搬至裏間,拉了‧兒問道:「這又是你師傅留給你的那本奇書上寫的?也拿出來讓我參詳參詳,」頓了一下又道,「我用就是玩物喪志,你說我做一個送給父皇如何?免得他說我有了媳婦忘了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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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甩開他的手笑罵:「誰說要做你媳婦呢!」轉身進書房拿了一本冊子出來遞給季漣。封面上是‧兒的字跡,用小篆體寫著四個字:閑情偶寄。翻開來,第一頁上寫著:李漁,古今第一文化奇人也。

季漣除了外袍,坐上暖椅,問道:「你師傅叫作李漁?」一面把‧兒也拉到暖椅斜倚著他,把書放在小案幾上,右手卻環了‧兒的腰,神態甚是輕佻。

‧兒掙脫不得,抬眼向簾外瞥了一眼,在裏屋服侍的髻兒忙退了出去,和高嬤嬤及季漣帶過來的小王公公在外間玩牌。

‧兒見人都出去了,便蜷在季漣身旁,答道:「我師傅是個尼姑,至今我連她姓什麼叫什麼哪年生都不知道呢,這李漁乃是一個男人,究竟哪朝哪代我也不清楚,師傅也未曾和我說起。」

季漣繼續往下翻到目錄,分別寫著:詞曲部、演習部、聲容部、居室部、器玩部、飲饌部、種植部、頤養部。又見那頤養部下面寫著:行樂第一、止憂第二、調飲啜第三、節**第四、卻病第五、療病第六。

季漣眼神帶笑的瞟了‧兒一眼,把書翻到最後,從後往前翻,找到節**那一節翻開,‧兒羞紅了臉,便去搶書又搶不到,想轉開身去可那暖椅只能容二人緊貼著靠著,只得偏了頭不理他。

季漣細細的讀了這一節,又聞著那暖椅下透出的薰香,夾著‧兒若隱若無的體香,不由得心神蕩漾,附在‧兒耳邊道:「‧兒抄錄這節新婚乍禦之欲一節時,可是一邊想著我一邊抄錄的?」

‧兒只是不理他,他又道:「你看這一節,墨色明顯比別的章節要深,一定是‧兒抄錄的時候想三想四所以寫得慢才這樣的。」

‧兒仍是不回頭,嘴裏硬道:「我哪有想三想四!」

季漣笑道:「,當然不是想三想四,我不是三也不是四嘛!」

‧兒被他說的窘迫,又不想被他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調笑,便定定心神,回頭道:「我抄錄這一節的時候,確實是在想阿季哥哥你呢。」

季漣被她這樣直白的回答嚇了一跳,又見她面色嚴肅,只是耳根子還紅著,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兒從他手裏取過書,那一節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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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燕爾,不必定在初娶,凡婦人未經禦而乍禦者,即是新婚。無論是妻是妾,是婢是妓,其為燕爾之情則一也。樂莫樂於新相知,但觀此一夕之為歡,可抵尋常之數夕,即知此一夕之所耗,亦可抵尋常之數夕。能保此夕不受燕爾之傷,始可以道新婚之樂。不則開荒辟昧,既以身任奇勞,獻媚要功,又複躬承異瘁。終身不二色者,何難作背城一戰;後宮多嬖侍者,豈能為不敗孤軍?危哉!危哉‧‧‧,‧在

!當籌所以善此矣。善此當用何法?曰:「靜之以心,雖曰燕爾新婚,只當行其故事。」說大人,則藐之」,禦新人,則舊之。仍以尋常女子相視,而大致大動其心。過此一夕二夕之後,反以新人視之,則可謂駕馭有方,而張弛合道者矣。

‧兒指著這一段問道:「我聽宮裏的嬤嬤們說,像阿季哥哥這樣的皇子,不必等到大婚,都會有一些稍年長的宮女來行開啟教導之責,大婚之前也可以自己先納些姬妾,照這樣的說法,阿季哥哥這新婚燕爾想必已經很多次了,我當時抄錄的時候便想著等得了空,要問問你這書上寫的是否切合呢?」

這下子反是季漣紅了臉,反駁道:「這些年你我都長在一塊,我哪有納什麼姬妾?」‧兒撇嘴道:「就算沒有過明路的,暗地裏也不知道有多少呢~難道你母後就沒有再派什麼人來侍候你?」

季漣神色尷尬,知她還在氣惱年前的事情,安慰道:「皇爺爺在的時候,把我和你接到宮裏一起養著,我有空的時候,都在陪你玩,哪有什麼暗地裏的事情?年前你看到的那一回,是母後第一次送人過來,結果你扭頭就走了,我哪兒還敢留她們……」

‧兒聽到這話,心裏歡喜,口上卻道:「哼,我每年都有幾個月不在宮裏,誰知道你都背著我做了些什麼。」

季漣將書拿過來放下,又挪了挪身子,讓‧兒躺在椅上,自己將頭埋在‧兒脖頸間,低聲道:「這幾年你又不是不知道,每天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你在的時候還幫著我想法子;你每年回家的幾個月,我有事都不知找誰商量,過得如履薄冰,還哪有時間想這些事情?」一面又用鼻子蹭著‧兒的下顎,眼神似有哀怨的盯著她。

‧兒卻撅著嘴道:「幾時替你找個謀士過來,我就收拾包袱回杭州去,原來你只是掛念著我這個!」

季漣狡黠一笑,臉上變回了起先那輕佻的樣子道:「瞎說!我最掛念的,是這個……」說著就覆上她的唇細細吮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