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離開人群,問了服務生才知道,洗手間在二樓,她慢慢走上二樓,剛上樓,就被身後的聲音叫了住:「白律師。」
她回頭看去,卻見姜芯‧緩緩走了上來,她眉眼含著笑,而白夏卻不自覺地提高了警惕:「姜小姐,有什麼事麼?」
姜芯‧走到白夏面前,臉上卻始終帶著笑:「白小姐,正式介紹一下,我是姜芯‧。」
姜芯‧說著伸出了手,想和白夏握手。而白夏卻全然不接招,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姜小姐還真是用心良苦,編一個這樣的身份,騙我那麼久。」
姜芯‧將手收了回去,依舊笑得溫婉:「如果不這樣,又怎麼有機會,接近白律師呢,你說是麼?」
白夏冷下臉來:「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姜芯‧挑眉:「目的?當然是鬥小三,保位子了。」姜芯‧說著,目光若有似無的看向白夏的肚子,眼裏一閃而過的狠厲卻是沒有逃出白夏的眼睛。
白夏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神色一凜:「姜小姐應該很清楚自己和傅子珩的關系吧?這位子就算沒有我,你一樣保不住。」
姜芯‧最恨別人說這個,這是她心底永遠無法觸碰的一個痛。她倏地收起了笑意。褪去溫婉的面具,那張絕美的臉上,只剩下了猙獰:「他連這個都告訴你了?」
白夏冷笑:「自然。」
姜芯‧卻突然神經質的笑了起來,面部笑得都有些扭曲起來,她陰測測的目光直盯著白夏道:「那既然這樣,我就更加不可能容你了,白夏。」
白夏心底一慌:「你想做什麼?」
姜芯‧眼神透著冰冷的狠意,一字一頓的說道:「你信不信,我會奪回屬於我的東西?不惜一些代價,包括…殺、人。」
「瘋子。」姜芯‧的眼神讓她心底發寒,她覺得自己面對的就是一個瘋子,沒有任何理智可言。
她只想立即逃離這裏,而她也確實這麼做了,若是只有她一人,她不會畏懼什麼,但是現在,她還有孩子,她不敢拿孩子冒險。
白夏轉身就要離開,連洗手間都不打算去了,只想快點回到傅子珩身邊。現在她無比後悔,自己逞什麼強,早知道就應該讓傅子珩陪著她的。
然而就在白夏的前腳剛邁向樓梯時,姜芯‧的聲音又在身後響起:「白夏,你覺得,我還會讓你活著回去和傅子珩告狀麼?」
白夏條件反射的回過頭,心口一緊,可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姜芯‧已經伸手,狠狠在她肩上推了一把。白夏一個站不穩,直接從長長的樓梯上滾了下去。
她只覺得渾身像散了架似得疼,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充斥在她的鼻腔,而在最後的意識飄遠的那一刻,她看到姜芯‧站在樓上,帶著笑意看著她。
姜芯‧就這樣在樓上看了許久,她看到白夏一動不動的躺在了那裏,這才慌慌張張的一聲驚叫,然後朝宴會廳跑去,她一臉驚慌的找到傅子珩,拉著他的衣袖,幾乎快要哭出來的表情說道:「子珩…子珩不好了!小夏…小夏她摔下樓梯了!」
傅子珩心頭驟然一緊,甩開姜芯‧就朝唯一的樓梯方向跑去。郭曉晨也急了,但她卻是充滿探究的看了姜芯‧一眼,這才追上傅子珩的腳步跑去。
當傅子珩看到緊閉著雙眸躺在血泊中的白夏時,心口狠狠一抽,他雙目染上赤紅,不敢置信的抱起白夏,剛才還那麼鮮活的站在他身邊的人兒,怎麼現在就變成這樣了?
「小白…小白你不要嚇我!」傅子珩緊緊抱著白夏,想要叫醒她。可他卻已然失去了理智,第一次,冷靜的傅子珩竟然露出了這樣不知所措的一面。
郭曉晨急的一跺腳,趕緊提醒道:「快送她去醫院啊!還愣著幹什麼!」
傅子珩這才如夢初醒,直接抱起白夏朝門外走去。經過宴會大廳,看到這一幕的眾人均是一驚,誰也沒有想到好好的生日宴。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人是在範家出事的,範老立即叫了車,送傅子珩他們去醫院。
白夏的小臉蒼白,後腦勺還有鮮血不斷流出,傅子珩心疼的無法呼吸,他的衣服幾乎被血染紅,刺的他的眼睛生疼,他抱著白夏一遍遍的呢喃著:「我應該陪她去的,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保護好她…」
坐在副駕駛的郭曉晨看不下去了,沖他喊道:「傅子珩你冷靜一點!小夏她需要你!你要是也這個樣子,叫她怎麼辦?」
傅子珩這才稍稍恢複了理智,郭曉晨無奈的歎息,從小到大她是第一次見到傅子珩急成這個樣子,看樣子,白夏在他心裏的位置,比她想象的,還要重的多得多。
到醫院短短的路途,傅子珩卻覺得無比的漫長,不斷催促司機開快些,甚至不惜闖了好幾個紅燈。
好不容易到醫院。還是以前白夏常來的那家,醫生見狀,也是面色凝重,直接將白夏推進了手術室。
傅子珩渾身沾著白夏的血,卻沒有一點要去換衣服的意思,焦急的在走廊裏來回的走動著。郭曉晨亦是站在一邊,寸步不離的陪著。
而不多時。姜芯‧竟然也來了,她滿臉擔憂的看著傅子珩:「子珩,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