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酒後稱兄弟
飯桌上的氣氛慢慢發生了改變，對於趙陽的考驗，騰天雄和楚婉基本上算是暫時性通過了，所以自然而然，現場根據性別，四人自動分成了兩組，趙陽和騰天雄兩個人湊在一起，觥籌交錯，一時之間喝得不亦樂乎，那瓶紅酒很快就見底了，滕芳和楚婉兩人也似是有段時間沒見面了，正坐在一起說著悄悄話，只不過兩人同樣有些冷意的面孔，倒是十分的相襯。
直到喝完第三瓶紅酒的時候，滕天雄已經完全是大舌頭了，說話有點口齒不清，他咂著嘴，伸手拍了拍趙陽的肩頭，很是親切的把手搭在他的身上，迷迷糊糊的眨著眼睛道：「趙陽，小芳認可了你，那麼我也就只能接受你了，只不過說真的，你可離我心目中的完美女婿還差了一大截，當初我可是想著，將來的女婿怎麼樣也要有一定的社會影響力，或者是商界新銳，或者是一方名流，最不濟也得是個學者達人之類的，總之，你完全不符合我們的要求。但是，喝完這頓酒，我倒覺得你也是個不錯的男人，至少這酒品就沒得說，酒品反應人品，以後我對你也算是放心了。」
「噢，對了，還有，我聽鄧曉亮說，你和楊帆立下了軍令狀，在這件事上，我得幫你，回頭你到我那兒，簽幾份合同，我們烹飪協會旗下的飯店很多，小婉那幾家連鎖酒店，也一並采購你們的調味品，若是還不夠，我再給你介紹點人，保證不能讓你丟這個人，咱們現在是自己人，千萬別被楊帆那小子比了下去，否則我也得跟著你坍台。」
滕天雄晃著腦袋，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那架勢，倒真是把趙陽當成了自家人，這點倒有點出乎趙陽的意料之外，沒想到那麼嚴肅的一個人，喝醉了酒，這話就變得多起來了，而且性格也變得有點單純了起來，這種極大的反差，似乎挺有意思的。
在這種情況下，趙陽只能點了點頭，到這時他才明白過來，滕天雄和楚婉看起來也算是餐飲界的名流了，烹飪協會的人以及連鎖酒店的擁有者，這身份自然可以幫他解決不少的問題。
本來，依著他的意思，想直接去找以前相熟的幾個飯店大廚，再簽幾單合同就差不多了，畢竟有鄧曉亮的那些合同打底，一切都沒有問題。當然了，他心底裏還有最後的一步棋，和一些知名的酒店進行直接的溝通，這種上門式的推銷方式，成功的可能性還是比較大的，當然，這也離不開推銷者的自信。
只是看現在這種情況，倒真是不用他費心了，和楊帆之間的約定，有這麼多人幫忙，想輸都難了。
「趙陽，咱哥倆再喝兩杯，今天還真是投緣，你的酒量好，酒品好，剛才比我還多喝了一杯，一點也不矯情，我喜歡，不像以前那些人，光知道勸別人酒，自己卻基本上不喝，那樣的方式，還真是讓人心裏不爽，要喝就一起喝，這才是男人。」
滕天雄臉紅脖子粗，真把趙陽當成了兄弟般，伸手拍了拍桌子，還想再來一瓶紅酒。趙陽連忙伸手攔住了他，一臉的苦笑，末了順手遞了杯茶給他：「滕叔，今天咱就不喝了，到此為止吧，畢竟這是第一次見面，我這個當晚輩的，不能在你面前失了禮數，再喝下去我可就真醉了，你就喝點茶吧，一會楚姨還要照顧你，萬一你也喝多了，我擔心她把賬算到我頭上來。」
「好，那我就聽你的，不過下次有機會，我們再出來喝酒時，你就不要再攔著我了，今天我還真是沒有盡興，難得來個投緣的人，想想都多長時間沒這麼喝過酒了。」滕天雄伸手指了指趙陽，滿臉笑眯眯的，基本上是醉到了極致。
趙陽籲了口氣，抬頭瞄了楚婉一眼，她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生氣的表情，只是淡淡一笑，對著趙陽道：「我們家老滕雖然平時挺威嚴的，但一喝點酒，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你慢慢適應就好了，不過一般情況下，他也不會和別人喝這麼多酒，看起來你們還真是挺投緣的。」
「媽。也吃得差不多了。那我們就早點離開吧。我們先把我爸給送回去。你一個人。可能還真是扶不動他。」滕芳斜斜瞄了趙陽一眼。臉容上卻是如同染上了一層胭脂般。白裏透紅。那種風情很是勾人。也不知道剛才她和楚婉說了點什麼。
趙陽伸手招呼了一下服務生。直接買單。末了扶起滕天雄。慢慢出了飯店。滕天雄走路地姿勢很搖擺。東一頭西一頭。若不是趙陽拽著他。基本上他就得直接從二樓走到一樓了。連樓梯也找不到。
站在停車場邊上。趙陽停住了腳步。扭頭瞄了楚婉一眼。輕輕說道：「楚姨。我開車送騰叔就行了。要不你坐小芳地車？」
「不用。你們都坐我地車就行了。來地時候就是我開地車。現在我還很清醒。走了。趙陽。你和小芳今晚都住在我家吧。明天我們接著聊。」這個時候。滕天雄倒挺直了身子。揮著手。很是有點豪氣地說道。
末了他推開趙陽。舉步朝著一側地車子走去。只不過他搖搖晃晃地。也不知道究竟想走到哪輛車邊。最後竟然斜斜跨了幾步。伸手按在一輛奇瑞車地屁股處。
「咦。我地車怎麼標志換了？明明是寶馬。卻換成了小奇瑞。真是奇怪了……」
看到這兒，楚婉扭頭對著趙陽很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趙陽，讓你見笑了，我們家老滕很久都沒喝醉了，他是烹飪協會的會長，所以整天都會在外面吃吃喝喝的，但最多也不會超過半瓶紅酒，今天真是過量了，可能他的心情實在是太好了，一會我自己來開車吧，你和小芳就別跟著來了，回去過你們的小日子吧。」
「楚姨，反正我們也順路，這樣，我帶著滕叔，你和小芳各自開著自己的車就好。」趙陽笑了笑，末了走過去，扶起滕天雄，把他扶到了自己車上。
在這樣的時候，他總是要表現自己，這也算是給滕芳長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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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
滕天雄坐在車子的後排位置上，慢慢發出一陣時斷時續的鼾聲，趙陽通過後車鏡瞄了他一眼，暗自搖了搖頭，這真是個有意思的男人，醒時不‧言笑，一本正經，醉時卻又是率真直爽，只不過能成為烹飪協會的會長，還是得有那麼點人脈，所以他不願意自己喝醉，想來也是有著種種顧慮，畢竟那個圈子，還是有點複雜的。
這年頭，能找個共醉的人，還是有點難度的，所以喝醉的時候，他把趙陽當成兄弟，也是反應了他內心的某種孤獨。
緊跟著楚婉和滕芳的車子，趙陽寸步不離，晚上九點多鐘，路上的車子並不少，流光異彩的高架橋上，入眼處是很長的彩帶，那是車燈裝點成的風景。
手機在這時響了起來，趙陽瞄了一眼，眉毛不由皺了皺，隨手接了起來，耳內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音：「爸，睡了沒？」
「丫頭，我答應你在家長會那天，充當你爸爸，並不代表著就真是你爹了，還有，咱們根本就不需要什麼演習，我相信到時候我一定不會穿幫，就算真穿幫了，我也有辦法解決，所以別有事沒事就整個爸出來，知道不？那挺寒磣人的。」趙陽打了個哆嗦，這個稱呼實在是讓他有點微微的恐懼感，怎麼聽怎麼別扭。
劉小月嘻嘻笑了起來，末了很有點委屈的說道：「爸，我相信你就算不用練也不會穿幫，可我不行啊，我要是不練一下，到時候一定會整出點亂子的，就算你有辦法解決，可我這心裏還是沒把握。嘻嘻，所以呢，爸，你有信心，以後也不用喊我女兒了，可我還是得喊你爸的，就當是我提前的演習好了。」
「真是輸給你了，從來沒有見過你這樣的，非得抱著我的大腿喊我爸爸，不過這便宜爸爸似乎倒不是那麼好當的，說吧，找我有什麼事？」趙陽有點沒好氣的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