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不在焉的抬起頭來,對視上的確實灼灼目光。
「你是第一個進這房子的人。」他表情認真。
於是頃刻間,她便笑了出來,有些嗔怪的瞪他。
他笑著看她,嘴裏卻不停,「我喜歡你。」
一瞬間,碗裏的香氣像是又溢了出來,帶著甜蜜的芬芳,整個世界都變得絢麗起來,感覺像是一顆禮花,在腦海中炸開,藍的紅的紫的綠的橙的黃的青的,各種顏色,各種甜蜜,這一刻,又怎能用喜不自禁來形容。
縱然心裏千回百轉,臉上卻不過一個甜蜜的笑容,原來,人的面部,詮釋感情的方式只有三種,哭與笑與面無表情。
在高興的事情,也不過就是笑起來,在笑起來。
可那絢麗過後,便是冰冷的現實,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問:「夏彥怎麼辦?」
也許只需稍稍想一下,就會明白,這樣的人,怎麼會是自己的,他說喜歡,不過是應時應景,情緒使然,他也說他那樣討厭夏彥,不還是會娶她,只是一瞬,居然妄想成為永恒。
可偏偏無法控制心中那些可笑的欲念,企盼的望著他。
他居然眼神堅定,清楚道:「總會有辦法,給我些時間。」
她大概真的是被喜悅和甜蜜沖昏了頭腦,忘記他與自己有怎樣的身份懸殊,這些懸殊或許都不能算作什麼,夏彥或許也不能算作什麼,直到最後,她才真正明白,自己固然是配不上他的人,無論怎樣努力都惘然。
愛情突如其來,像一場洶湧海嘯,要將人吞噬。
雪詩收拾好碗筷,與邵厲言坐在一起,他和她,有太多的話要說。
之前的芥蒂奇跡般就消失了,窗邊有兩張沙發,和一個小圓桌,兩人坐在那裏,彼此對視,相互微笑。
像兩個神經兮兮的病人。
中了愛情的毒。
她問他,「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
「見到你的時候。」他答得詭異。
她根本不信,「怎麼可能,你不要騙我。」
「唔,第二次,在那裏見到你,只穿內衣的時候。」他詳細解釋一番,她的臉早已通紅,「色狼!」
他斂了笑容,正色認真的說:「其實是帶你去別墅的那天,你不化妝,穿白色連衣裙,那樣像秋涼。。。。」
她聽完,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他卻不疾不徐的又說下去,「只是後來發現你又不像,她太軟弱,抑鬱,給人感覺總是難過的。但你不同,你倔強。」
她不置可否:「就只是倔強?」
「總之就是不一樣。。。」雪詩覺得不知是自己在燈光下眼花的緣故,還是真的,邵厲言的臉有一絲泛紅。
他在臉紅?
她看著他,笑出了聲。
他被笑的有些惱,「你笑什麼?」
「你管我?」她不怕死的回道。
男人再不說話,佯裝氣急,起身打橫抱起她,就扔在床上,她低聲驚呼,帶著一臉笑意,柔軟的床墊帶著沖勁,震得她頭皮生疼,剛才的一切又回想起來,卻很快被隨之而來的輕吻沖淡。
是夜,一夜纏綿。
天亮醒來,身旁的人依舊在身旁,並沒有天亮說再見的悲劇發生,雪詩覺得渾身無力,腿間酸痛,不由輕輕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