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醫院的時候,雪詩還沒有醒來,昏迷著,臉色蒼白,沒有半分血色,閉合的雙眼上睫毛卷翹,象是兩只沒有生命的蝴蝶,靜置在芙蓉花般的容顏上。
樂義誠雙腿交疊在一起,靜靜的坐在病房裏的椅子上。
她問:「怎麼回事?」
「過馬路,沒看紅燈,讓車給撞了。」
「嚴重嗎?」
「沒什麼大事,輕微腦震蕩,勞累過度。」
朵馨不在看躺在床上無知無覺的雪詩,將臉扭過來,看著樂義誠問:「邵厲言呢?」
樂義誠如尹修附身般,一聳肩道:「我怎麼知道。」
「那你怎麼會在這兒?」她才不信,他們會都不知道邵厲言的下落,一切都因他而起,不管夏彥有多強大多狠毒,將人逼到這份兒上,也該罷手了,況且雪詩根本沒和邵厲言在一起,她到底在恨些什麼,女人,嫉妒心真是可怕。
樂義誠像床的方向一努嘴,「交警發現她最後一通電話是給我打的,所以就把我叫來了。」
「那你趕緊走吧,這兒有我就行了,麻煩你告訴夏彥,在不把小南放了,我們就報警。」朵馨有些控制不住情緒,再好的脾氣,怕是也難以控制好情緒,雪詩給樂義誠打電話的時候她沒在場,但想來一定是因為邵厲言。
她還不知道就是因為邵厲言,才害她弟弟走失,在害她母親去世。
不過兩天時間,那個女人將別人的世界都毀了,她還想要怎樣?
「小南是誰?」樂義誠詫異。
這又關夏彥什麼事?知道夏彥將一切捅到了邵家老爺子老太太那裏去,兩家老人因為邵厲言養禁臠的事情已經被氣的吹胡子瞪眼了。
但憑邵厲言的本事,不過三五天就會從家裏出來,現在脫不開身也正常。
一直覺得雪詩有些沉不住氣,不過兩天不見,就給他打電話找人,至於嗎。
莫非另有隱情?
朵馨沒想到他什麼都不知道,不由冷笑一聲,「夏彥,找人把雪詩弟弟綁架了,折磨的不成人樣,雪詩她媽一著急,心髒病發死了,雪詩一著急,出車禍了。」
「我真不明白你們這樣的人心怎麼能這麼狠?就因為你們有錢?有權?就因為你們有好爹媽?就能這麼欺負人?」
「雪詩做錯什麼了?她媽當初得了尿毒症,要換腎,她才跑去賣初夜,偏偏就讓邵厲言買了,人家都是一宿,他非要一年。」
「一年就一年,雪詩忍著,偏偏他自己處理不好自己那些破事兒,現在鬧成這樣,讓雪詩以後怎麼活?」
朵馨說著,眼淚劈裏啪啦的往下掉,貌似躺在床上的不是她的閨蜜好友,而是她閨女似的,不過想起這一年經曆的這些事,怎麼會不悲傷。
樂義誠,已經徹底呆住了。
本來已經准備站起身要走,此刻依舊坐在椅子上,雙腿交疊,狹長優美的眼底滿是茫然。
他不知道,太多的事情他不知道,關於夏彥與邵厲言,關於眼前這個,成雪詩。
他以為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夏彥,怎麼可能做出那種事情?
雪詩,怎麼可能這樣悲慘?
「你們仗著自己和別人不同,比別人強大,把人玩弄於鼓掌之中,好,我們讓你們玩兒,想怎麼玩兒就怎麼玩兒,拜托玩兒夠了之後能不能就讓我們滾蛋,幹嘛還要這樣趕盡殺絕?」
「我。。。我不知道。」朵馨的話,如同一顆重磅炸彈,樂義誠感覺自己已經被炸得外焦裏嫩。
他被這樣殘酷的事實震懾的有些不知所措,從沒想過事情會變作這樣不堪,以為不過是一場男女之間的情愛遊戲,你愛我,我卻不愛你,我愛他,而他卻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