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女朋友已經快調到我們D大的附中來了。」
「那他呢?」
「他?還不是在那個縣城裏呆著。」
她當即決定到B縣去看王世偉,可別讓他在這個黑暗的關頭自殺了。
她沒跟任何人商量,就匆匆忙忙買了車票,咣當咣當地去了B縣。
到了B縣,下了車,她才想起連借口都沒有呢,說不定王世偉都不認識她,如果把她趕出來,那怎麼辦?
她坐在B縣的汽車站裏,盤算了一會兒,終於想出一個拙劣的借口,就說是到B縣來辦事的,聽說他也在B縣,就想看他能不能在學生宿舍找個床位讓她住一晚,可以省下住旅館的錢。
她硬著頭皮來到B縣一中,向人打聽王世偉老師,人家告訴她說王老師正在上課,讓她在辦公室等一會兒。
她等在那裏,有好幾次都想逃跑,但都忍住了,給自己壯膽說:這總比臨死的時候才差人來叫他要好吧?咱連那麼恐怖的場景都不怕,還怕這個?
但她也想好了,如果待會兒他下作她,嘲笑她,她就立即走人,找個旅館住一晚,明天搭車回去,從此忘記他。
不知道等了多久,期間好幾個老師探頭探腦地偷看她,還在外面議論紛紛,她都忍住了。
終於等到皇帝老倌大駕光臨,人還沒進來,她已經從玻璃窗裏看到了他的身影,頓時激動得視線模糊,差點哭出來。
但人家像沒事人一樣,泰然自若地進來,泰然自若地在她面前站了一會兒,泰然自若地說:「去我寢室吧。」
她像接到大赦令一樣,長舒一口氣,乖乖地起身跟著他往外走,聽見幾個老師在嘀嘀咕咕。
到了他的寢室,她把包放下,他把椅子上的髒衣服扔到牆角去,請她坐下,又把裝著牙膏牙刷的杯子清空了,從一個半新不舊的熱水瓶裏給她倒了杯水,遞給她。
他一直沒說話,還是那麼默默的,很酷。
水不熱,溫吞的,她喝了幾口,厚著臉皮問:「你不知道我是誰吧?」
「知道啊。」
「是嗎?我是誰?」
「一班的王‧‧‧!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她生怕他說你跟蹤了我幾年,我都差點報警了,還能不知道你的名字?
還好,他沒這樣說,而是淡淡一笑,說:「一起讀書四年,哪能連名字都不知道?」
「一起讀書四年就一定知道名字?你們班好多男生的名字我都不知道呢?」
「男生多,女生少嘛。」
真理!
沉默了一會兒,她問:「你不問問我來這裏幹什麼?」
「你會告訴我的。」
「如果我不告訴你呢?」
「那我問了也沒用。」
瞧這邏輯!太酷了!
邏輯都這麼酷,人怎麼能不酷呢?
如果她能按照這個邏輯辦事,她也會很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