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麼不踢門了？」
「家裏出事了？」如果瘋狂投身於機器研制的肖蕾同學躺在椅子上發呆，就說明家裏有事了。
「嗯！我媽打來電話，說入冬了，要交取暖費。可我手裏沒那麼現錢了。」肖蕾垂頭喪氣。
「多少錢？我先借你？」韓兮言問。
「別！千萬別！」肖蕾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和韓兮言成為好朋友，就是沒有金錢關系，如果真開始有了，肖蕾覺得自己和韓兮言就不可能那麼純粹了。
韓兮言頓了頓：「我手裏有個兼職，不知道你感興趣不？」
肖蕾一個激靈，從椅子上跳下來，扶了扶眼鏡：「說說。」
韓兮言遞給她一張名片：「挺清閑的，工作場地也在咱們學校裏，報酬嘛不是太多，但對你來說，應該夠了。這是面試的地方，你要感興趣去看看。」
第九章 如此面試
音樂大廳，肖蕾拿著學校的地圖和韓兮言給的名片，問了無數個人才找到這麼個地方。
中間三層，兩側為兩層高，外牆黃紅兩色相間，中間的屋頂上豎立著許多音樂女神雕像，古雅別致。每一個窗戶上鑲著五彩的玻璃，底層的玻璃安裝著壁燈，在夜晚時能將整個建築籠罩在光暈之中。
大廳前面立著一個牌匾，上面寫著捐助者的名字，和建築意象，原來是根據維也納金色大廳所修建的啊！果然很氣派。
但肖蕾搞不懂的是，在這裏會面試什麼？自己又不會唱又不會跳的，總不能表演一段散打吧？可韓兮言明明說很適合自己的。
推開大門，肖蕾瞬間被裏面的氣勢征服。原以為裏面會是三層，結果渾然為一體，兩側金色從地板蔓延到房頂，房頂上畫滿了壁畫富麗堂皇，金色的滾柱支撐著整個穹頂。兩層的觀眾席用紅色裝點著。天鵝型的水晶吊燈讓人舍不得把眼光轉移過去。
肖蕾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一路走到舞台上。象牙白色木質地板因為上蠟的原因能照出人影來。肖蕾就這樣惶恐地站在舞台上。
忽然，燈光一亮，聚光燈全部照在肖蕾身上。肖蕾擋了一下眼睛，看不清下面十分有人。「您好！我是來面試的。」
下面沒有反應，安靜，肖蕾扶了扶眼鏡，往後退了兩步，避開燈，看向觀眾席，空無一人。原來自己來早了。肖蕾輕松了不少，她看到舞台上擺著鋼琴和琴凳，她小心翼翼地坐上去，獨自面對著這個黑白機器。
肖蕾掀起琴蓋，黑白色烤漆的顏色讓人心曠神怡。每個女生都有一個小小的鋼琴夢，穿著白色的長裙，手指在琴鍵上優雅的演奏，像一個公主般。但這個夢太過奢華，太不可企及，肖蕾用食指一個個摁著鍵盤，醇美的音符從舞台向四周擴散出去。「哆來咪發……」肖蕾像頑童一樣撥弄著琴鍵，琴鍵也傳出快樂的聲音，突然聲音停止。
肖蕾連著摁那個鍵好幾下，都沒有反應。
「請問是肖蕾小姐嗎？」一個男聲響起。
肖蕾忙從琴凳上站起來：「不是我弄壞的。」一個身穿燕尾服的男子正在看著自己微笑。
「給您的信！」
肖蕾道謝，從潔白的信封中抽出一張帶著茉莉花香的信箋：你錄取了。裏面還有一份合同。薪金每天晚上打入卡中，看選用情況而定，一切按照肖蕾平時的時間，不需要具體做什麼。這麼省事？
燕尾服遞上一支簽字筆，示意肖蕾簽名。
這不還沒有面試？怎麼就被錄取了？自己連做什麼都不知道就被錄取了？肖蕾邊簽名邊問：「請問誰給您這信的？」
「他在台下！」
一束光唰地投向觀眾席，雲翳十指交錯，悠然自得地看著肖蕾。
「雲翳？」
「你好！阿拉蕾，我的模特！」雲翳的語氣中透著大功告成的喜悅。
肖蕾這才知道是怎麼回事，剛想要反悔，卻看到合同書上已經簽了名字。而且她也想起了合同條款下的那個巨額的賠款，絕對比「一起去死吧」多的多。
「你暗算我！」肖蕾喊了一聲，只覺得整個大廳裏都回蕩起了這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