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若捂著肚子,聽著那些花癡般的議論聲,咬牙切齒,該死的,她出門的時候忘了看黃曆,怎麼會碰到這個倒胃口的家夥?
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只是瞬間,許清若和陳墨言周圍就被築成了城牆,這下,許清若插翅難飛。
陳墨言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他不急,慢悠悠的坐在許清若剛剛放書的石凳上,若有所思的看著許清若。
許清若深吸一口氣,轉身,滿臉笑容推在臉上,「我只是想把這個迷失了路的球還給它的主人!」許清若走過去,將剛剛踢了幾腳的球扔到了陳墨言腳下,靠,惹不過,我躲還不行。
「哦?」陳墨言雙手撐著石凳,身子後傾,嘴角依舊是玩味的笑,「如果我沒看錯,同學你剛剛對我的球很有意見!」
陳墨言,你給我適可而止!許清諾眼睛眯成了一條線,心裏暗自咒罵著,可是想到那個人的惡魔本質,她將所有的憤怒和不屑擠了回去,皮笑肉不笑的低語:「就是個球而已!」而後她抬頭挑眉,「我沒有任何意見,現在物歸原主!」說完,急急的扒開人群想要脫離那個人的世界。
可是,身後傳來的哈哈大笑聲,讓她驚悟,她的那本《如何抓住男人的心》遺忘在剛剛的地方。
「就她那個模樣,還想著勾引男人?」
「窮酸樣,也只能找個有錢的男人賣了唄!」
「這樣毫無素質的人怎麼進得我們學校的?」
「抓住男人的心不就可以了?」
……還有很多很多難聽的議論聲,許清若自動屏蔽,從踏入聖奧斯加學院起,她就沒打算能獨善其身,不過,眼下最要緊的是,拿回她的那本書。
她慢吞吞的走過去,陳墨言周圍的人已經散去,除了他那幾個哥們還在練球玩兒。
他低著頭,一只手撐在身後,一只手隨意的翻著書頁,午後的陽光透過樹枝灑下來,將他整個人都鍍上了一層金,他安靜的坐在那裏,像極了天使,如果插上兩個翅膀的話。
當然,插上一對翅膀,他也只能是個黑天使,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許清若每靠近他一步,就感覺自己越靠近死亡一步,他周圍的氣氛過於寒冷,以至於讓許清若不由得打了好幾個寒顫。
也只有面對他的時候,許清若是安靜的,因為她不敢打破他身邊的那份寧靜,墨言,墨言,有時候,許清若很想問陳墨言,為何不改名叫默言,沉默寡言,很符合他在聖奧冷酷王子的形象,可是,許清若不會自找麻煩,所以,遇見他,她寧可忍氣吞聲,小事化了。
「同學,這是我的書!」她學著他剛剛的語氣,俏皮中多是無奈。
陳墨言抬頭,灰眸中滿是寒冰,他渾身帶著刺,周圍是千年不化的寒冰,這才是許清若最熟悉的陳墨言,惡魔天使的化身。
「沒看出來,你還有錢買這個?」陳墨言起身,居高臨下,擋住了許清若小世界裏的陽光,也抽走了她小世界中所有的空氣。
「這個是我……」許清若有些急急的解釋,可是,話未說完,就看到滿天飛下的碎片,白花花的像是超度亡人的紙錢。
「我的書!」忍無可忍的許清若,爬在草地上想要極力拼湊完整,卻怎麼也拼不完整,淚珠在眼中打轉轉,這是她從同學哪兒借來的,說好今天要還給同學,可是現在?「陳墨言,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002 爭吵
「陳墨言,你到底想要做什麼?」豁出去了,打也好,罵也好,不給零花錢也罷,不給吃飯也罷,她-許清若實在是忍不可忍。
她已經忍了他很久很久,她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當她對他的不滿積累到一個爆點,她便再也無法忍受他的壞脾氣了,她要抗議,要呐喊,要翻身農奴把歌唱。
此刻的許清若頂著兩只蓬松的小辮子,一只高歌,一只頹廢,眉心的那顆痣跟隨著她抖動的眉毛跳躍著,叫囂著,她的眼中滿是淚花,卻倔強的不肯讓它們落下,她眨巴著大眼睛,撅著嘴唇,仰著下巴,質問陳墨言。
或許是從未見許清若如此「囂張」的模樣,陳墨言愣了一下,很快便又恢複了他冷冰冰的面孔,如千年寒雕般逼近許清若。
許清若不自覺的吞咽口水,後退了幾步,直到身子抵到大樹無路可退,她依舊仰著下巴,雖然灰頭土臉,卻也有她的高傲,「你?你……你賠我書!」
「許清若!」陳墨言的陽光斂去,便只剩下惡魔般的陰冷,他直直的盯著她,修長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他眉梢的溫和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陰沉的憤怒,「你根本不是來讀書的?而是來這裏釣金龜婿的?」
本是質問,而他卻像陳述一件事實一樣講了出來。
「我……我才不是你說的那樣!」許清若急忙辯解。
「那是怎樣?」陳墨言挑眉,遠遠望去,他整個人都像是壓在她身上,他離她很近,差一點點,就差一點點,似乎就能感覺她長長的睫毛輕輕刷過他的臉。
「我只是想看看而已!」看書又不犯法,再說了,只是雜志而已,雖然她剛剛二了一把,想通過這本書了解她喜歡的男生的心理,可是,她只翻看了幾頁,他就該死的打斷了她原有的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