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新房,剛出電梯公公就叫了起來:「呀,哪個王八羔子把我家新門給撬開了?」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什麼東西都喜歡加上『新』這個一個形容詞,但他現在的驚叫確實嚇到我了,而且讓我又莫名的煩躁起來。什麼叫他家?這明明是我和方青山的家,就算他非要認為那是他的,也應該加個『們』字。
不喜歡一個人,就會連他的說話方式也由衷的反感。
新房裝修,門開著很正常,裏面白天都是有裝修工的,而且油漆味大,當然應該門窗開著通風。
可他進去以後,見到兩個灰頭土臉的裝修工人就一頓數落:「你們裝修就裝修,把門開著幹嘛,我還以為遭賊了。」說完,就動手將門窗全部關起來了。
方青山開口阻止:「爸,油漆味太重了,要散掉才能住人。」
「哦。」他應了一聲,聽話的把門窗又打開了。
原來他很聽方青山的話,這讓我看到了一點希望,只要有人制得住他,我就放心多了。
裝修的進度很快,一般除了婆婆偶爾會來催工,我們幾乎不太管這個裝修隊伍,所以他們用的什麼材料,有沒有偷工減料我們也不能保證,但看到廚房臥室幾乎都已經完成了,眼前一亮的感覺讓我很窩心,巴不得馬上搬進來住。
這麼想的我也就這麼隨口嘟噥了一句:「老公,我們可以搬進來了。」
公公聽了我的話,立馬沖到我面前,以掩耳盜鈴之勢抓住了我的手,很嚴肅的提醒我:「新媳婦,油漆味散掉之前你不能般過來的。」
我尷尬的抽回手,笑了笑。起初我以為他是真的關心我,才好心提醒,後來才知道,他根本就是另有圖謀。
007 驚現死貓
對於公公如此殷勤的好心提醒,我有些疑惑,本想問為什麼不能的,見方青山突然臉色下沉,目光直視著洗手間,像是看到了什麼不滿的事,我走過去,「怎麼了?洗手間沒粉刷嗎?」
我還以為只是沒有粉刷到位或者下水管沒有接好之類的裝修問題,可眼神跟隨方青山落到馬桶裏的時候,嚇的我尖叫著直接鑽進方青山懷裏:「媽呀,那什麼?」
黑乎乎的一團,眼神迅速掃過,我並沒有看清是什麼,就是感覺很惡心很恐怖。貌似還有暗紅色的血。
方青山沉著聲音,將我的頭扣進他懷裏,緊緊的,半晌才微顫著說:「死貓。」
死貓?!
我整個身體都僵硬了,倒吸一口涼氣,不敢置信的問:「怎,怎麼會有死貓在這裏?」
這可是我們的新家,還沒有搬進來怎麼會有死貓,何況這裏還有裝修工人,難道是那些裝修工把貓殺死了放在我們馬桶裏?他們怎樣?
我先是恐懼,繼而就是憤怒。
從方青山懷裏掙脫出來,我也沒敢再確認一眼,轉身就走向客廳正在粉刷的兩個工人。氣呼呼的問:「你們怎麼能那樣,不知道這是新家嗎?還把死貓放我們馬桶裏?這樣很不吉利知不知道,如果我們再迷信一點,你們整個裝修隊都要遭殃。」
本想破口大罵一頓的,看他倆無辜的眼神,渾身都是粉灰,語氣漸漸軟了下來,只是稍微警告了一下。
其中一個工人微微楞出聲:「什麼死貓?」
他這麼一句話,讓我更生氣了,「衛生間的馬桶裏,你們自己去看看,這裏只有你們在,不是你們扔裏面的,還能有誰?」
那兩個工人互相看了一眼,還是下了小木梯,晃晃悠悠的走向衛生間。「咦!」男人看到死貓後恐懼的後退了一步。
現在沒話說了吧。我又怕又生氣,全身都在發抖,一時間竟忘了要怎麼數落他們。
方青山開口了,平靜的問兩位工人:「是你們放的嗎?」
工人相繼搖頭,堅決的否認:「不是我們啊,衛生間早就粉刷好了,我們都沒進去過,而且這裏也沒有貓,就算有我們也不可能那麼殘忍殺死啊。」
我不信:「你們不進去,那你們平時在哪裏上廁所?」
一位工人望著我回答:「姑娘,我們公司都是不允許在業主家裏方便的,而且你們家人也吩咐過,一定不能進衛生間和廚房。」
我們家人吩咐?我氣結,我和方青山一直忙著婚事,什麼時候下過這麼莫名其妙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