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這算什麼事兒啊?
我沒有走,而是轉身跟上了蘇善。蘇善奇怪的回頭看了我一眼,他澄淨的眼神讓我覺得尷尬:「看什麼看?小和尚沒見過女人啊!」
蘇善被我說成了大紅臉,我瞬間平衡了。等到了抽血室的門口,急需輸血的產婦媽媽哭的幾乎快昏了:「大師,你救救我女兒啊!」
「阿彌陀佛。」蘇善滿臉的慈悲相,他的眼睛似乎都濕潤了:「居士請放心,小僧會的。」
在陳曉梅想要給蘇善紮針時,我趕緊攔住:「我們是……王文霞的家屬。這個血,應該不算醫院的吧?」
「齊悅居士,」蘇善一板一眼的教育我:「現在救人要緊,我們能不能……」
「我們能不能閉上嘴消停一會兒?」我拿著桌子上的紗布把蘇善的嘴堵上:「你哪兒那麼多的話?」
陳曉梅沒明白我的意思:「這位小姐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可以不用額外收錢了吧?」我看了一眼王文霞不算富裕的母親:「要想額外收費,可以啊!這位大師獻了血,你們醫院是不是得給點錢?」
陳曉梅的面色為難:「恐怕不行,我們醫院有規定的。」
「走了,不獻了!」我拉著蘇善起來:「不給錢,你獻血幹嘛?你傻啊!你知不知道你的血在黑市上賣多錢?」
「齊悅居士!」蘇善徹底的惱火了,他推開我:「你帶小僧來醫院,你幫著小僧找大夫看病。小僧很感激,也同樣覺得你個很善良的人……沒想到,在生死關頭,你居然如此的狠心!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怎麼能是用金錢衡量的呢?阿彌陀佛,請抽小僧的血吧,別人的話,居士無須理會。」
蘇善沒意識到王文霞的老公臉色已經多不好看了,高額的輸血費用怕是他們無力承受……我一直都在做惡人,多做一次怕也沒什麼。我強行拉蘇善起來,執意帶他往外走:「你除了念佛,你還懂什麼啊?你能不能聽我的?不要在這兒浪費時間了?在磨蹭下去,人都被你害死了!」
「你松開我!」我拉的越用力,蘇善念佛念的越快:「阿彌陀佛!小僧要留下!齊悅居士!你松開小僧!你松開我!」
「怎麼了?」
正當我和蘇善忙著拉鋸之時,辦公室的門突然打開。一個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涼颼颼的在耳邊響起:「吵吵鬧鬧的,這是發生了什麼事兒?」
我全身僵硬的站在地中間,好半天沒想好該怎麼反應……而莫照臨的手已經拍上我的肩膀,他聲音寒涼的像是蛇吐出信子。在我身上繞了好幾圈,終於在咽喉的位置拉緊收縮:「這位小姐,你們在爭吵什麼?」
005
「沒事兒!」太久沒見到莫照臨,我說話難免控制不了情緒:「什麼事情也沒有,我們要走了!」
「可是小僧還……」
見到我的眼神不太對,蘇善後面的話也沒說。蘇善若有所思的在我和莫照臨之間看了看,他的眸子裏一片澄淨。倒是陳曉梅感到很奇怪:「這位醫生,你是哪個科室的?」
莫照臨翻過胸前的胸牌:「我是新來的顧主任,你可能還沒見過我。」
「顧主任?」陳曉梅納悶:「不說顧主任是個中年女人嗎?」
王文霞的家屬等的不耐煩:「你們到底獻不獻血?你們這樣沒完沒了的變主意,是想害死我女兒嗎?」
「我聽這位小姐的意思,是想要錢是嗎?」莫照臨的騙術,我是比不了。他不要臉的頂替了顧主任的名頭,臉不紅不白:「我們醫院恐怕不會開這個先例……你如果能拿出別的證明辦法,或許我們可以考慮減免費用。」
幸好有蘇善站在我旁邊,我覺得是少有的安全。我調整好情緒,冷淡的回頭看莫照臨:「你想要什麼證明?」
莫照臨知道我會這麼問他,他笑說:「比如說,你是病患的家屬?」
「小和尚是王文霞的遠房親戚。」我撒謊。
莫照臨好笑:「這位小姐,出家人,怎麼可能會有親戚?」
「阿彌陀佛。」蘇善攆動手裏的佛珠。
王文霞的媽媽一直在哭,我和莫照臨靜靜的看著彼此。陳曉梅疑惑的拿電話想要去查問莫照臨的身份,蘇善默念著經……我輕笑:「不就是想要證明嗎?好,我告訴你,我和王文霞我們是親屬,我也姓王,我叫王琪。我也是RH陰性AB型血。這樣的證明,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