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閑有閑的好處,安然可以隨心所欲的做任何一件自己想做的事情:天氣陰沉的時候,她可以窩在書房裏看一整天的書;心情好的時候,她可以跟茶藝師學學煮茶藝術;奈何有約時,她也可以順帶出去透透氣。
如果往年,約她的人一定是林萌萌,今年可是換了一個人。不禁讓她想起一句不合時宜的詩句: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大概是某一次,安然陪著奈何去賽車場的時候,看見了林萌萌。同去的還有肖樂和奈安安。安然一眼就在眾多的美人中看到了林萌萌,大概是認識的緣故,所以老是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她依舊是一身紅衣,穿得略微有些單薄,但在其他同行女子的眼裏大概還算是暖和吧!
安然穿的也是一件大紅色的大衣,裏面還套了一件厚厚的毛衣,頭上還被奈何硬生生的塞了頂帽子。下車後,肖樂衣一副八卦的嘴臉迅速的跑了過來,笑眯眯的對安然說:「安然小嫂子,那是你以前的朋友吧!她手段挺高明的呀,一下子就勾搭上了京城吳公子,雖說這吳公子長得實在有點抱歉,花花腸子還多,不過他爺爺確實很有錢啊!嘖嘖,真是......」
還沒有等他說完,肚子上就挨了奈安安的一拳頭,痛的他蜷縮著腰,恨恨的罵奈安安:「奈安安,你這個瘋子,老子哪裏得罪你啦,你要這樣糟蹋老子?」
奈安安冷漠的看著對她無可奈何的肖樂,淡淡的說:「老子可沒有得罪我,我尊敬他老人家還來不及呢,怎麼敢糟蹋他呢?我打的是那個八卦的不可一世,沒有眼力的混球小子!」
「奈安安,你,你,你給我等著,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肖樂恨恨的說,可惜的是後來不是他收拾奈安安,而是奈安安完全的收拾他!
當然,安然看見林萌萌也只是一瞬間,一轉眼的功夫,她便和那位所謂的吳公子上了跑車,走了。
安然看見媽媽正指揮下面的人將花園認真的布置打掃,其實沒有什麼必要的,這花園和屋子每天都有人打掃,哪裏需要大費周章的再打掃一番呢!
安然轉身往書房裏走的時候,手機響了。
「安然,你在忙嗎?」奈何輕聲問。
「沒有啊,大家都挺忙的呀,不過我挺閑的。怎麼了?」
「安然小嫂子,我,我失身了!怎麼辦,我失身了!」聽筒裏傳來肖樂鬼哭狼嚎的慘叫。
若是在以往,安然肯定會固執的去糾正他那讓安然聽著很別扭的稱呼-安然小嫂子!自從從安然老家出來以後,肖樂便堅若磐石的這樣叫安然,任憑安然對他溫語相勸、恐嚇威脅都不為所動。可惡的是安然要奈何去勸勸這個小子,奈何居然很淡定的說:「唔,這小子還蠻有覺悟的嘛!」
但此刻安然的內心裏只有一聲一聲歡樂的泡泡在往上冒,「哇哦,好勁爆!」,安然開心的語氣攔也攔不住。
「安然小嫂子,我現在求安慰啊!嗚嗚,怎麼辦啊?」還沒等他哭訴完,奈何的忍的很幸苦的歡樂的聲音傳了過來,「安然,過來吧!你看肖樂那麼可憐!就過來看看他唄!」頓了頓,他又加了句,「順便看看我!」
最後這句話讓他身邊被感動的一塌糊塗,感激涕流的肖樂大吃一驚,心中對奈何的感激頓時消失在了九霄雲外。尼瑪,奈何這小子,在我這麼落魄的時候,居然還惦記著他那小媳婦兒,沒有天理啊沒有天理,沒有人性啊沒有人性。
所以在奈何微微笑著掛斷電話的時候,肖樂就決定堅決的不理他,要冷落冷落他。得等到真正同情自己的小嫂子來的時候,再認真的慢慢的訴說自己比喜兒(《白毛女》苦命女主)還要悲慘的命運。
安然到奈何家裏的時候嚇了一大跳,以至於忘記了將門關上。
只見肖樂紅著眼睛,拿著一張紙巾正用力的搓著鼻涕,地上滿是被他扔掉的用過的紙巾,以表示他浪費了多少可憐的紙兒。而他身上正披著一件大花色的絨毯,一副委屈的要死的樣子。理也不理正在廚房忙碌的奈何。
與肖樂的狼狽完全不同的是,奈何一身幹淨的淡藍毛衣襯得她越發的精神,他正將煮好的咖啡從廚房中端出。看見安然,春風般一笑,淡淡的來了句:「你來了!」
安然剛「嗯」的應答了一聲,長久被忽視的肖樂就像找到了一顆救命稻草一般,將安然一把拉到他身邊,甚至還想與安然分享他蓋著的大花絨毯,在安然堅決的婉拒下,他才作罷。奈何將咖啡放在桌上,坐在他們的對面,一副聽說書的模樣。
「那個,肖大俠,到底怎麼了呀?」安然盡量溫言相說,盡量不去刺激肖樂受盡打擊的心靈。
「安然小嫂子,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以後我可怎麼活啊!」眼看著肖樂邊說邊將鼻子往安然身上靠,奈何一個箭步將肖樂阻擋在了能碰觸到安然的範圍之外,將安然拉進了自己的懷裏,穩坐於安然與肖樂的中間。
「你有什麼屁就快放,免得耽誤我們的時間!」
肖樂從鼻子裏發出了「哼」的一聲後,避開奈何對安然訴苦道:「安然小嫂子,想我肖樂清清白白的做了二十五年的人啊,一直謹遵教義,禁止婚前性行為。哪知,一失足成千古恨,就因為一絲絲的好意,一絲絲的憐憫,就讓我的清白被玷汙了。我現在感覺自己對不起教義,對不起老媽,對不起未來媳婦,最對不起的還是我自己啊!」
「其實,肖大俠,我還不是很清楚到底怎麼了呀?」
「是這樣的。那個女的和我在無意之中相遇,打了個賭。為了賭氣也是為了贏她,所以我就拼命的喝啊喝啊喝,結果不知道怎麼的,我們就喝到了床上去。嗚嗚,沒有想到第二天一早,也就是今早我一起床,就發現自己失身了。可惡的女人竟然趁著我喝醉的時候,占了我的便宜,奪走了我二十幾年幸幸苦苦堅守的童貞。唉,遇人不淑啊遇人不淑!」
「額,可是,不是應該是那個女孩子更為吃虧嗎?」
安然不合時宜的問題讓心靈受了傷的肖樂更受打擊,頓覺生無可戀。
「其實你也不必覺得吃虧,我也是第一次啊!」當奈安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安然就覺得這事情不太好了。
「你,你這個臭女人還敢來?」肖樂緊了緊自己身上的絨毯,生怕奈安安又將他撲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