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疏雲聽到自己被人喊到了名字,但也倒沒有那麼急躁。手中拿著的是一只白玉茶杯,其中的茶水還是剛剛斟上的,所以觸上去還微熱。水色清透嫩綠,其上泛著淡淡的光。他執起茶杯,輕品了一口,淡淡的苦澀入嘴,裏面還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甘甜。微微勾起嘴角,他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極其惑人的笑。公子如玉,便是這樣的。即便是一個小小的舉動,也毫不失優雅。接著便是聽他道:「疏雲也不知,不過約莫是在宮裏的某處逗留了。」
他的回答簡略,玉寧軒也是清楚他這個兒子也只不過是在應付著他的問題罷了。他是他最引以為傲的一個皇子,同樣卻也是他最操心的一個孩子。果然,以前對玉疏雲所有的解釋,他還是無法釋懷的,就如同一個人如果說和你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你是真的會覺得好笑還是憤怒一般。為了補償他的這個孩子,他覺得自己可以將一切好的事情全部灌輸到他的身上,連今日說想為皇子選妃,也只是想他能有個知心人伴著罷了。不過心知這個孩子心裏傲得很,怕是除了以這個天下為禮,恐怕他都不會眨一下眼。
說來也挺巧的,剛被議論到的人很快就到席了。玉允看著玉疏雲以一臉淡然的神情喝著茶,只是對著他略是瞥了眼,他深深吸了口氣,走到玉寧軒的身邊,道:「兒臣參見父皇。」
玉寧軒隨意點了點頭:「快些入座罷。」
難得覺得自己竟然沒有被他一向嚴格的父皇批責,他愣了愣,慢慢來到玉疏雲右邊空著的位置坐下。本來沒什麼的,但忽地聽到玉疏雲口中所言,讓他頓時就想到了剛才的一幕,女子容姿絕色,清淡的笑容裏滿是溫和沉靜,在她靠得自己很近的時候,他幾乎已經可以感受得到女子身上傳來的溫熱體溫。玉允的臉瞬間泛起了一絲的紅潤,只因玉疏雲調侃的一句:「看你來得那麼晚,莫不是因女子纏身?」
「四哥,你怎麼知道的?」默了片刻,玉允歎了口氣問。
「身上女子獨有的胭脂味都染上了,你也無知覺。」玉疏雲不緊不慢地道了句,抿起的笑意浮現於臉,隨後看了眼玉允不自在的神情,最後無奈言:「只要你以後莫要受了別人欺騙就好。」話畢,他還不忘讓玉允轉過頭,朝著那些個大臣的千金那裏看去。有幾個眼尖的女子瞧見他們兩人的視線,尤其是因為玉疏雲,立刻就擺出了一個自認為特別完美的笑容,還帶著些微微的嬌羞味。但是他們並不喜歡,就如同玉疏雲口中所言,會被外貌所欺騙,而失了自己的內心,太不值得。
想了想,只聽玉允低聲喃喃了句:「她……不一樣。」
玉疏雲渾身一怔,他從來沒有聽見他的六弟這樣說過。
「父親,女兒來遲了,真是抱歉。」繞過前面幾個也正在往設宴的地方走的人,也不在意他們忽然轉頭看到她時帶著的那種奇異的眼神,她直接就來到了自己父親的面前。
這個聲音讓玉允的眼前一亮,回過神抬頭一看,只見入目的秀顏,脫口而出說:「是她。」
玉疏雲握著杯子的手驀地一滯。
宿離因為六皇子玉允的事情倒是的確耽誤掉了不少的時間,以前在仙界作為宿君的時候,她對於時間的觀念也似乎並不是怎麼好,而且也並沒有太多的人來注意這些小事。可現在剛到到了凡界,反而是簌簌一直都在提醒著她。這次就算是被落淵絮叨幾句,也不算過了。
「瀟湘,以後可不要這樣了,還不快來見過皇上。」落淵打小寶貝這個女兒,也知道她生性就不似是應該被拘束的籠中鳥,便也一直都由著她去。
「是的,父親。」宿離慢慢地勾起一笑,如沐春風的暖意。她略是俯下了身,道:「瀟湘參見皇上,皇上萬安。」
玉寧軒望著她,滿意地笑了笑,示意她起身。這也正讓宿離可以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這個看似是有三十七八歲左右的帝皇,原來這就是簌簌所輔佐的人。明黃色的龍袍,象征著尊貴繁華,這樣的氣度風範,宿離倒是覺著簌簌已經滿了她的職責,如果真的就那麼簡單。
想要回到自己的位置,還隱隱地聽見有人對她時而的談論,甚至還發現有官宦男子竟然還有很想娶她為妻的意思。她卻自在地笑了笑,好似一點都不在乎這些。
美人一笑,值千金,宿離就是格外了。
只不過世人皆在乎於皮貌,又有什麼意思呢。
第七章 此笑傾
宿離輕輕抽開自己的位置,坐了下去。倏忽間,她抬頭,卻在那一刻神色驀地一怔,然後嘴邊的笑意看上去立刻濃了許多。她微微地偏頭,咧嘴無聲地做了一個口型,那分明便是「原來是你。」烏黑的碎發此刻因為她身體的傾斜略是散下幾縷落到到了她光潔的額前,淡妝濃抹總相宜的樣子顯得最是清。
那個笑容裏帶著的,似乎是因為詫異之後的驚喜。
「四哥,你是不是認得她?」玉允稍是小聲問了一句。
「也……不是。」玉允頓了頓,眼神又向宿離那兒晃了一眼,口是心非地喃喃了一句。
宿離一手撐著下顎,眼裏一片柔和。她也許根本就不會想到他也會在這裏,即便當時救他的時候就覺著他不簡單,看他今天的樣子,他恐怕也是皇子罷。真是好一個君玉……
「四哥,你既然認識她的話,何不讓她過來一起?」玉允問道。
「你若是真想娶了她,那便就讓她過來吧。父親今日本就是打著擺宴在幫我們招親,他平日裏也很疼你,說不准就答應了。」玉疏‧懷聊‧型蝗煥戳艘瘓洌‧θ莘縝嵩頻‧‧坪跽廡┦掠腖‧奕魏蔚墓叵狄話恪
「四哥,你這話可是不對,平日裏父皇最疼的人可應該是你,分明就看得出來。」玉允歎了一句,他也知道自己不管說什麼都是沒什麼用的,整個宮裏的人怕是都明白,雖然皇上對他一直都很好,但兩人卻像是之間有一層隔閡總是消不掉。「那是……是太子。」
聽聞玉允提起這個稱呼,玉疏‧恢辶酥迕跡‧婧筇ы‧蛩蘩氳姆較蚩慈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