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看了宋嘉祁一眼,倒是沒有細究他的身份,而是對薛老娘道:「薛富娘,這就是你做得不厚道了啊。」
「咋,我咋就不厚道了。」薛老娘道,「這倆孩子看對眼了我有啥法子?」
「我咋聽說你家薛白要跟李二狗家的小子結親?這全村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你家這是要悔婚啊?」
「啥悔婚!誰悔婚了?」薛老娘跟被踩了尾巴似的,「村長啊,這連親事也沒定下,這咋就叫悔婚了?俺家啥時候也沒說過要把薛白嫁給他家小子啊——您也不是不知道他家窮成啥樣懶成啥樣,俺家把孩子嫁過去這不是把孩子往火坑裏推嗎?」
村長沉默了。他也知道李二狗家是個啥樣,也難怪人家不願意把孩子嫁過去。
「得了得了,你們想咋樣就咋樣吧。」橫豎沒定親,也怪不得人家薛家。
薛老娘又把宋嘉祁往前推了推:「村長,還有件事想麻煩您。這孩子想在咱村落個戶。」
「咋得?入贅啊?」這下村長是真驚了。就薛家那樣,也就村裏一般人家,再說家裏還有好幾個小子,哪需要招贅?
「不是不是,俺家哪能招贅。」薛老娘連連擺手:「是這孩子想在咱碧溪村落個戶買個房,以後聘了俺家薛白,就在咱碧溪村過活了。」
村長看了看宋嘉祁:「這孩子不是你二兒媳娘家侄兒嗎?咋,不回他們那塊兒了?」
「家裏沒人了,本來就是來投奔俺姑的。」宋嘉祁抹了把臉,面不改色的撒謊。
村長瞬間自動腦補了父母雙忘的青年只身過來投親的故事,很是憐憫地拍了拍宋嘉祁的肩膀:「那以後就在咱這兒好好過吧——不過這買房,你可得有錢啊?」
「有有有,」薛老娘忙道,「這回娶俺家薛白,他還答應了三兩銀子的聘禮。」
「啥?」村長又驚了下。這李二狗家的三貫聘禮錢就算夠多的了,三兩?
這下村長倒是信了這倆孩子是自己看對眼的了——不然三兩樣子,咋樣的姑娘娶不到啊,還非得聘個哥兒?
最後,村長在村子裏挑了一間廢屋賣給了宋嘉祁。那廢屋是個小院,本也有幾間房,只是怕是有十年都沒人住了,屋子塌了許多,倒是還有一間房能住人,連上地基錢啥的一共才花了一兩銀子。宋嘉祁又花了五百個錢麻煩村長把戶籍問題也一並解決了。
好在這村子的戶籍制度也不是非常嚴格,宋嘉祁就這樣告別了黑戶身份。
最後在村長的見證下,宋嘉祁和薛白正式定了親,村長親自把兩人的生辰八字寫在紅紙上給了對方,宋嘉祁又把一兩銀子交到薛老娘手裏——剩下的二兩到成親的時候才給。
宋嘉祁給的八字就是他現代的陰曆生月,年份則是按照薛白的生日往前推了四年——他比薛白大四歲,村長寫完了倒是挺高興,樂呵呵道:「一個屬兔一個屬羊的,這屬相不犯沖,倆人以後肯定和和睦睦。」
薛白把那紅紙貼著胸口放了,聽了村長的話,眼角都染了笑意。
第21章 鬧事
二十一鬧事
給宋嘉祁辦好戶口,又把那破院子的房契、地契都過戶給宋嘉祁,一行人才出了村長家。
剛出院子薛老娘就旁敲側擊地問宋嘉祁這給出去一兩銀子了,還能不能湊齊三兩銀子的聘禮了?
薛老娘其實有點不高興:宋嘉祁只給了她一兩銀子的聘禮——要是給二兩該多好?她馬上就能給薛海娶個媳婦了。現在可還得等薛白出了門子才能拿到剩下的二兩——這個姓宋的來曆不明,萬一錢被他買房花完了可咋辦?
宋嘉祁翻了個白眼,從懷裏把剩下的銀子一把抓出來在薛家人面前晃了晃:「夠著呢!」
他拿了五兩銀子出來,買房子花了一兩,定禮給了薛老娘一兩,又給了村長五百個錢,現在手裏還剩下二兩銀子一吊錢。
薛老娘眼睛都快紅了,心想這人雖說來曆不明,倒真是個有錢的,以後薛白跟了他估計也不會吃了虧,說不定還能補貼補貼娘家。
這一切薛白全然不知。他懷裏揣著寫著宋嘉祁生辰八字的那張紅紙,就像懷裏揣了只活潑的小兔子。
一路上薛白三不五時的地伸手按按自己的胸口,仿佛是怕那只小兔子從懷裏蹦出去似的。
宋嘉祁跟在薛白後頭瞧著只覺得好笑,伸手過去把薛白捂在胸口上的手捉進自己的手裏:「放心吧,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