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宇兮未言一語,抬手不動聲色地將自己的領帶從丁蔓手中抽回,而後將剛才一直拿在手中的詩集輕放在茶幾上,只是相比之前,書封面上已多了幾道變形的折痕。
看到自己被冷落了,丁蔓撅著嘴又走上前:「宇兮,今天你來酒會怎麼也不跟人家說。」
這下,易宇兮終於抬頭看她。「哦?我的行程還要和丁小姐匯報?」啟唇開口,眉宇間似笑非笑,意味不明。
此話一出,丁蔓略顯尷尬,立馬話鋒一轉。
「還不是人家想陪著你一起出席嘛。」那股柔媚,讓人酥麻。
聞言,易宇兮幾不可見地抬了一下唇角,沒再說什麼,只是示意手下先出去。
待兩個手下退出關上休息室的門,丁蔓便順勢勾住他的頸脖。
「討厭,剛剛還叫人家丁小姐。」只剩下他們兩人了,丁蔓開始不情願地嘟囔起來。
見他沒有拒絕她的投懷送抱,丁蔓便也肆無忌憚起來,芊芊玉手隔著他襯衫下精壯的胸膛來回摩挲,暗示十足。
「人家不開心,你來不告訴人家就算了,今天的風頭還被別人搶光了,那些個記者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對著那個千靜語拍照的時間比我還長。」委屈的抱怨著似想從他這裏得到安慰。
「不就是市長家的大小姐出生好了點,給了她一個京城第一名媛的稱號,更何況現在生了孩子。」說到這裏丁蔓也算找到一個千靜語不如自己的地方,於是繼續道:「再美的玫瑰總有凋零的一日,再美的女人也如此,孩子就是她美麗的終結者。」
說完她高傲地揚起下巴以此顯示自己還存在的優勢。
「宇兮,你說呢?」
對上易宇兮的黑眸,深不可透眸底眼中折射著丁蔓此刻的所有表情。
兩人距離很近,時間仿佛靜止,偌大的休息室只剩下彼此的呼吸,曖昧卻也靜得可怕。
易宇兮的指尖輕輕抬起她的下巴,目光流轉。
「丁蔓,我今天才發現,你有一張伶牙俐齒的嘴。」許久他才不緊不慢地道,言語間指腹摩挲在她的唇上,讓她覺得舒適極了。
「那……」以為得到了認同,將胸前的豐|腴緊貼上他的胸膛,丁蔓的雙手像藤蔓一樣纏在了易宇兮的頸脖上。
「你喜歡麼?」踮起腳尖,她的紅唇在他耳邊魅惑地呵氣。
易宇兮的唇角漾著淺笑,修長的指尖滑過丁蔓臉頰的每一寸,似在好整以暇地欣賞,又似在漫不經心地把玩。
「我只不喜歡太聰明和太蠢的女人,丁蔓,你是哪種?」將她的手剝離自己的頸脖,他的眸色像一團研得極稠的墨,摸不著,猜不透。
丁蔓一怔卻也立刻恢複。「討厭,你尋人家開心。」依舊一副嬌嗔的樣子。
易宇兮卻不再言語。
見氣氛冷了下來,丁蔓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驟然響起的敲門聲打斷。
易宇兮:「進來。」
門被再次打開,進來一個高挺的身影,丁蔓也是認得的,他是易宇兮的助理莊浩。看到丁蔓他象征性地朝她點頭算是打了招呼,不過丁蔓並沒有領情。
「讓外面的人先送丁小姐回去。」似有要事相談,下一秒易宇兮便下了逐客令。
莊浩會意,於是對丁蔓做出請的手勢。「丁小姐,請……」
被壞了好事,丁蔓自然不悅,但又礙於不能在易宇兮面前發作,只得沒好氣地瞪了莊浩一眼,踩著高跟鞋傲然離去。
直至高跟鞋的聲音再也聽不到,莊浩關上門走到易宇兮面前。此刻的易宇兮正在用紙巾擦拭自己剛剛碰過丁蔓的那只手,每根手指都一一擦拭過去。
「事情妥當了?」他問。
「我親自確認,哥你放心。」莊浩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