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會篇

 男婦

焦尾參 作品,第6頁 / 共19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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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心鉞的眼光刀子一樣的落在他膽大包天的手上,那可是他最喜歡的汝窯薄胚茶杯,可惜以後不能用了。

顧心鉞起身走了,他怕他再在這坐下去,那鎮定的皮子就要端不住了,沈家如他所想的好打交道,只這沈鶴立,風評中的聰明人,最會審時度勢,原以為是狐狸一樣滑不溜丟的人物,兩人大概能相安無事,哪成想,狐狸變成厚臉皮纏人的狼狗,讓他吃了不少暗虧。

沈鶴立看著顧心鉞腳步匆匆的背影,笑著對還站在周圍的下人說,「這杯子現在是不是就歸我了。」

「老爺知道太太的脾氣,怎麼還故意惹他生氣呢。」曾媽說,「這可是太太平素最喜歡的一套茶杯。」

「他不用,正好便宜我了。」沈鶴立笑說,「曾媽叫人包好讓發財擺到我書房去,再讓發財把我那新得了一套法蘭西來的玫瑰杯送過來賠給太太。」等著,我總能把你這份講究勁給掰正。

第4章 特殊的日子


顧心鉞全身燥熱的醒來,又到了那個日子。漆黑沉靜的屋內,除了自己還有一個平緩的呼吸聲,這讓他心裏徒生一股鬱躁。

顧心鉞閉上眼,緩緩吸氣,緩緩吐氣,開始和身體的反應做抗爭,全身發熱發軟,說不出口的部位從裏到外發癢,罔顧主人意志的一張一合,吐出清液。這種情形不管經曆過多少次,顧心鉞都會像胎蟲第一次發作時一樣覺的備受侮辱和刻骨銘心的恨意。

蘇青照,蘇家,顧興邦……總有一天他會讓這些人為做過的事付出代價。

末朝開國皇帝和將軍君臣相得,譜就一段佳話,從源頭上男男相戀就不受拘束,大趨勢如此,自然就會有人千方百計想解決男男子嗣的問題,末朝中期,一個大夫突發奇利用苗蠱和中藥中和出一個名叫胎蟲的東西,胎蟲植於承受方後方甬道,先以本體血液為食,吐絲在身體四周造巢,這也是後來嬰兒生活的地方,胎蟲成熟後,就須以男子的青液為食,待他吃飽後就會排出之前以本體血液養出的質粒,這時若和男子的青液相逢,便會受孕,懷孕八月後,就會有娃娃哇哇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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胎蟲越早種植越好,胎蟲五年成熟,若提前種植,成熟期延長,被胎蟲啃食血肉的痛苦就會減少,若男子成年後再植入胎蟲,胎蟲一年內就要成熟,被啃食血肉的痛苦就會翻倍,許多人都受不了那種痛,最後只能喝藥灌下胎蟲。胎蟲在體內成熟後,就會如女子的月信一樣,每個月要發作三到五日,發出求食的訊號,這時候本體就會很想和男人交合。

當然也有人種了胎蟲卻終身守身的,這期間的忍耐就不用說,胎蟲成熟後空窗的時間越久,發出訊號時的強度就越大,直接可以讓人神志不清。胎蟲成熟後,如果始終沒有青液為食,最多再活二十年,所以種了胎蟲卻終生守身的人的壽命最多也就四十歲,他不會在胎蟲死亡後直接死亡,而是器官衰竭,慢慢變老而死。

顧心鉞死死咬住被子,不想發出聲音被身邊的沈鶴立聽到。他體內的胎蟲在他十八歲的時候就成熟了,他今年已經二十了,從第一年的時不時發作,到現在已經是每月按時按點的報到。從第一次的不知所措,到現在,顧心鉞已經很有忍耐的心得。

第一夜是最來勢洶洶的,但是第二夜才是最難以忍受的,顧心鉞出了滿頭滿身的汗,還有餘裕想,明天一定不能讓沈鶴立睡在這。

「我聽別人說了胎蟲發作的事還不敢相信呢?」寂靜中本該熟睡的沈鶴立突然出聲說,「真要有胎蟲發作,怎麼也不見太太對我有什麼需求?」

顧心鉞心頭一跳,總算知道沈鶴立這幾天一直要賴在他這睡覺是什麼意思了,一時間又氣又急,不客氣的對沈鶴立說,「滾——」

「我滾了,不就是讓太太孤枕難眠了嗎?」沈鶴立輕輕的笑道,伸手過來碰顧心鉞,「我可是被太太熱醒的,太太不得負責。」

幾乎是才被碰到,顧心鉞就抖了一下,覺得自己的身體反應很丟人,顧心鉞去推沈鶴立,反而被抓住手,推拉兩下,顧心鉞知道自己力氣不如沈鶴立,何況是在這樣特殊的情況,應該離男人遠遠的才安全。

顧心鉞發狠勁甩開沈鶴立的手,翻身下床,你不走我走。

可惜體內的胎蟲不如他的意,腳踩在地上還沒開始往前走就軟軟往地下倒,地上鋪的厚厚的白毛地毯,沈鶴立把床邊的台燈扯亮,從床上往下看坐在地毯上喘粗氣的顧心鉞,「太太,地上比較舒服嗎?」

顧心鉞淩厲的瞪他,可惜在沈鶴立看來,癱坐在地上顧心鉞面如桃花,香汗淋漓,眼睛裏滿是水霧,這一瞪非但沒有威懾的意思,反而如勾引人般滿是風情。

「太太不要這麼看我,看的我心癢癢,都想行禽獸事了。」沈鶴立笑著開玩笑,但他眼睛裏的認真連他自己不都知道,他是真的起了心思,今天是勢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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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找別人。」顧心鉞自然看得懂他的眼神,「我現在不想,你若還給我臉面,就馬上走,當什麼沒發生過。」這已然是示弱了。

沈鶴立從床上翻下來,半跪到顧心鉞身邊,「太太不知道這胎蟲若沒有青液,不過二十年就會死?太太是不想與人,還是不想與我。」

「活四十歲已然夠本。」顧心鉞竭力冷淡的說,沈鶴立的味道包圍著他,讓他覺得體內的胎蟲更加活躍,撲上去,撲上去,他是你相公,你們名正言順的關系,他長的也清清楚楚,不是下不了嘴,撲上去,以後就不用受這樣的折磨了。

「可是我卻舍不得太太這麼早去了。」沈鶴立捏住顧心鉞的下巴,想要吻他的嘴,顧心鉞勉力把臉偏了偏,只讓他吻到嘴角,沈鶴立也不在意,順著嘴角啄聞下去,最終將顧心鉞的耳垂子含在嘴裏把玩。

顧心鉞不得已被逼發出脆弱的聲音,男人的呼吸,男人的體溫,男人的氣息。讓他四肢無力,只能任人擺布。

「你幹淨嗎?」顧心鉞聽到自己問,心裏某根弦斷了,他准備要妥協了。

沈鶴立自然也懂他的妥協之意,一把抱起顧心鉞,兩人交迭躺在床上,「我幹不幹淨,太太最清楚不是嗎?」想睡顧心鉞的床,每天都得洗的幹幹淨淨的才行,從頭到腳都要幹淨。「自太太進門來,我就沒碰過別人,這樣夠幹淨了嗎?」

「那你再去洗一個澡。」顧心鉞氣喘的厲害。

沈鶴立被他逗笑,用身體去撞他,「我這樣的情況太太讓我去洗澡,這不是存心思廢了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