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共用午餐後,他雖然忙於工作,還是會抽空和白小兮聯系,他能從每一段通話,每一條短信裏察覺到對方是愈來愈心不在焉了。
慕容玖沒有問白小兮,也沒有派人調查,他只是在等,等白小兮自己說出困擾她的煩心事,不過現在他倒是知道原因了。
他知道白小兮家境不好,在外兼職,出於一貫以來的良好教養,慕容玖沒有多問,只是提出接送白小兮上班,不過被對方拒絕了。
他原本當白小兮是真的堅強貼心,不願麻煩自己,結果白小兮跑來這個酒吧當起女服務員了。
慕容玖有些心痛。
他心痛白小兮隱瞞自己,也心痛白小兮的不自愛。
哪個好人家的女孩願意在這種地方上班?就算是小家碧玉,也沒有父母同意女兒行走於酒吧夜店的,這大晚上的,萬一發什麼意外呢?
是白小兮有什麼難言之隱,受到了什麼威脅,讓自己錯怪她了,還是……
慕容玖垂下眼眸,暗想一定要將這件事情弄清楚。
「阿玖……」邵啟翰陰沉沉的臉稍微有些緩和,他有些頭痛的抬手捏了捏鼻梁低聲說:「讓你看笑話了,本來想請你喝點酒的……」他掃一眼地上碎成兩半的酒瓶和零零碎碎的玻璃渣子,又厭惡的看了一眼在沙發上縮成一團的白小兮,冷嗤一聲。
「到底發生了什麼?」慕容玖站在牆角冷冷的問。
「問的好……」楠木門再一次被打開,外貌邪魅身材高大的金發男人走進,他一邊彎腰撿起還帶著酒塞的上半截葡萄酒酒瓶,一邊語氣危險的問:「我倒是想知道,哪位英雄好漢這麼厲害,居然把這只拉菲給打碎了。」
一直縮在角落裏當壁畫的阿旦戰戰兢兢的發出一聲「BOSS」。
慕容玖微怔,他認得眼前的人正是那日他同白小兮「約會」地西餐廳的店長蘭斯頓,只是沒想到這個蘭斯頓就是Lose Demon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老板。
這個家夥,到底是什麼來曆?
「喲,這不是慕容先生嗎?」蘭斯頓自然也看到了直直站著的慕容玖,他忽然語氣一變,曖昧的說:「怎麼,這次沒帶你的小女朋友來?」
聽到這話,邵啟翰忘記繼續制造冷氣了,他微微睜大了眼睛,面上帶出一絲難以置信的神色。
不過還沒等他發表什麼言論表達自己的情感,白小兮再一次做出了一個令人震驚的舉動。
她又像一枚炮彈一樣直直射進慕容玖的懷裏,依然一邊喊著:「玖!我好害怕!」
白小兮當然害怕了,她害怕於邵啟翰的厭惡,害怕蘭斯頓的殺意,害怕自己打碎的酒讓她家傾家蕩產。
她還是算有些聰明的,能在心中惶惶,視線受阻的時候清清楚楚的聽進去這幾人的對話,能夠從「阿玖」「慕容先生」分析到慕容玖的到來,還能在火光電石中找對方向射向對的人。
說到底,白小兮清楚的很,邵啟翰救不了白小兮,蘭斯頓救不了白小兮,白小兮更救不了白小兮,只有慕容玖才能救白小兮!
她哭泣著,顫抖著,委屈著,害怕著,但她現在在慕容玖溫暖的臂彎裏,她只覺得在這一瞬間自己充滿了勇氣,於是她把深深埋在慕容玖堅實胸膛前的臉蛋亮在除了慕容玖其他的所有人的視線裏,她倔強的喊出屬於自己的台詞。
「我都說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們這群壞人!」說罷她又迅速埋進慕容玖的敞開的風衣裏,哽咽著說:「玖,他們都好壞,他們都欺負我……嗚嗚……」
邵啟翰:「……」
蘭斯頓:「……」
阿旦:「……」
慕容玖:「……?」
邵啟翰頭痛欲裂,縱欲過多飲酒過度的後遺症終於在他這具年輕的軀體上顯現出來了。
他/媽的這都是什麼事?
良好的修養讓邵啟翰罵不出來髒話,倒是一直企圖讓自己變得毫無存在感的阿旦爆發了。
「我/操/你/媽/逼,你他媽是哪個婊/子養的,臉沒臉胸沒胸勾引男人的手段五十一晚的/妓/女都不如的小/婊/砸誰給你的勇氣居然敢說出這種話?啊?哪個壞人欺負了你了啊?操/他/媽/的是強/暴/你三天三夜了還是給你灌/菊/滴/蠟/了啊?你不是故意的誰是故意的?媽/逼這瓶82年的拉菲是老/子/逼/你砸的還是翰少/逼/你砸的啊?告訴你小/婊/砸/你就是賣身賣一輩子都賺不回這瓶酒我頂你個肺啊/操/操/操,還在老子面前耍心機,你他媽就死心吧,我阿旦什麼有心計的女人沒見過,媽/逼你還是回去對著鏡子學學什麼叫/騷/什麼叫苕在來我面前裝柔弱博同情他媽哭都不會哭跟豬哼哼似的沒看到你男人臉上什麼表情嗎?眼睛被屎糊住了吧我日你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