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會篇

 謊話精

夏小禮 作品,第3頁 / 共25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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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打斷我說,「她雖然變了,但是她是人啊,我們怎麼能夠殺人呢?」

我真氣不打一處來「沒看過電視?知道喪屍嗎,這玩意就是,災變了,末日浩劫,有什麼好怕的,等一會你用鐵鉤鉤住她,別讓她亂動,我用斧子劈了她。」

她點點頭,好像我就是她的主心骨一樣。其實你不知道我剛才是什麼熊樣。我舉著手電,她走在我的後面,兩個菜鳥就這樣下了樓。

走過她剛才掉在樓梯上的高跟鞋,我倆又來到老板娘面前,我感覺比偷情的中學生都緊張,都尷尬,我沖姑娘努努嘴,事宜她先上。她往前走了兩步,又退了三步。關鍵的時刻,還是要感謝男人的腎……腎上腺素,爺不能在女人面前慫了吧。我把手電給她,她哆哆嗦嗦的照著老板娘,老板娘還是那個表情,那個動作,對著我倆吼啊,抓啊,可就是出不了吧台。當斧子卡在她頭上的時候,世界安靜了。我今天一共幹掉了兩只,再多的明天再說吧。剛才用力過大,斧子卡在頭上拔不下來。我示意姑娘跟上,鑽進了吧台把老板娘拖了出來。我半蹲著推開了吧台旁邊的門,是個小倉庫,食品,飲料什麼的,都是整箱的。倉庫裏還有一個門,門上的小窗透光進來,前廳也沒有那麼黑了。我試了試倉庫裏的小門,很結實。這門通向外面,姑娘也湊了過來,開門就想出去。我一把拉開她。

「萬一老板在外面,你看咱倆能打過男喪屍麼?」我小聲對她說。

她點點頭,不動了。等著我的下一步指示。我解下身後的背包,開始往裏裝東西,她很有眼力價的蹲下身子幫忙。我們不是超人,一次也拿不了多少。裝了點吃的和水,我問她:

「這裏有吃有喝,也算安全。你是留在這裏,還是跟我走?」

「我跟你走,你去哪裏我去哪裏。」我感動的沒哭出來,可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以前有個女孩能給我說這麼一句話,讓我死我都值了。上樓的時候,她彎下腰想去撿高跟鞋,可她又直起腰不撿了。我問她為什麼,她說:「現在還有穿高跟鞋的必要麼?」

是呀,往後穿高跟鞋就是作死的節奏。跑不快啊。但是哥還是說了句很爺們話。「撿起來吧,女人不能沒有高跟鞋。」

我拎著她的鞋,她光著腳跟著我,沿著我來時的路,回到了家。她四處看了看,然後我們四目對望了半天。她笑了,我也笑了。

人是群居的動物,一個人活著有什麼意思?她是我災變之後認識的第一個活人,我也是她認識的第一個活人。一男一女如同相親一般的坐在了沙發上,時間慢慢沖淡了尷尬。夕陽照進客廳,兩個適婚年齡的男女聊的很投機。剛才順瓶酒該多好啊,黃超啊,你太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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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叫李春華,開始說是東北人,後來才知道就是本地人。她很坦誠的介紹了她的職業,性服務業一線營銷人員。兼職是大三學生,還是我的學妹。自稱剛做了不到一周,可我沒信那麼多。家是呂南一個農村的,村名沒記住。家裏還有一個弟弟,在呂南一中讀書。爹媽已經沒了有幾年了,靠助學貸款上了大學,可生活費沒有著落,加上花花世界的吸引,入了行。我能聽出她怕我看不起她,也能感覺到她內心抹不掉的自卑和羞恥感。可是現在說這麼多還有意思麼?能不能活到天亮還兩說呢,還用得著管人姑娘以前是幹嘛的?

雖然死了那麼多人,這生活也變得太過。在我的堅持下,姑娘回臥室睡覺去了。也許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老天爺給了她重活一次的機會,沒有人會去關心她是不是一個小姐,之前的道德枷鎖從她的脖子上解開了。老天爺自然沒有厚此薄彼,也讓我重活了一回。可是我的天爺啊!我不想重活啊,我沙發底下的箱子裏還是七十多萬沒花啊。

禿筆肯提扭……

004章 步槍的到來和冰箱的離去

第二天吃過早飯,我和春花趴在門面房的屋頂上。沖鋒槍和突擊步槍胡亂的扔在馬路上,我指給春花看,她表示還是不要去拿槍。我問她:「你跑的快不快?」

「還行,我今天穿著你的一雙舊運動鞋,除了有點兒小,其他都還好。」

大姐,你是來拉仇恨的麼?哥腳是小了點兒,可你一個姑娘家41的腳是不是你的不對?雖然沒有太多的時間瞎扯,但是我還是腹黑了春花一頓。還李春華,肯定是上大學前才改的,村裏面的丫頭片子肯定叫春花,我就叫你春花。

我扶了扶眼鏡對她說:「等一會兒你就在這裏按著梯子爬好,不要讓喪屍看到你。我去西面吸引它們的注意力,你等面前的喪屍走遠了,搭好梯子下去,隨便背兩把槍回來。別的什麼都別拿,上屋抽梯。明白了吧?」

她點點頭,我把鐵鉤遞給她,「盡量離所有的喪屍遠點兒,有突發事件,用鐵鉤打它們的頭,別戀戰,能跑就跑。一會兒等我的信號。」

我走屋頂鑽進了招待所,用消防斧砸開卷閘門的鎖。半拉起卷閘門,鑽了出去。對著滿大街的喪屍,拍打著卷閘門大喊道:「啊!來吃我啊!這裏有細皮嫩肉的帥哥吃啊!純精瘦,低脂肪……」尼瑪,昨晚准備好的台詞還沒說完呢,喪屍就已經圍上來了。我退到樓梯口,用消防斧敲打著樓梯扶手,喪屍沒有讓我失望,一只只的爬了進來。我一路向樓上跑,一路敲著,喊著。等我爬到樓頂後,低頭看了看,成果還不錯。三樓這半邊的樓道喪屍慢慢站滿了,它們的目光太迫切了。我爬在天井口,繼續調戲了一陣子,得意忘形之後,差點兒把斧子丟了。我站起身子尋找春花的身影,春花已經得手了。站在門面房上舉槍示意呢。

我回到春花身邊,哇塞,八一式自動步槍啊。9成新啊,分量很足啊。中國陸軍名槍,當兵不知道八一杠的,都不好意思往人前站啊。牛逼了牛逼了!

「春花,咱現在就突突了他們。」我倆端著槍,就准備婁火。然後就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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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哥,我不會啊。這槍咋打不響啊?」

無語了……別看我,你黃哥也不會。電視上光介紹過這槍的性能和曆史,沒說怎麼開槍啊。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春花蹲在我身邊。這不是白忙活了麼?這槍是到手了,可我倆連彈夾都不會卸,還打個屁啊?春花倒是個實際的人,蹲在我身邊一頓忙活,拉拉這兒,捅捅那兒,她要是不用槍口對著我鼓搗就更完美了。

「花兒啊,別舞挽了。(我老家話,有忙活,折騰等意思)」背好槍,回到家。整齊的碼到牆根,落土去吧。日子還得過,想別的辦法吧。

「大哥,你是不是為了這兩把槍,連招待所也丟了?」我竟無語凝噎。

「大哥,這下我們吃啥啊?我剛才看了看。水還有不少,可我們也就三天的口糧了。」我無地自容。

「黃大哥,你是我親哥。說句話,想想辦法啊。」我揉揉眼睛,張開嘴說不出話。

「春花,你讓我靜一靜。」她靠在沙發上,二郎腿一翹,沒了聲音,省力氣去了。我抬頭看了一眼,很有職業特點的坐姿。我原先盤算著,有了槍以後,就能再殺回去。占了招待所,再去一單元,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的清理喪屍,然後掃蕩物資。這下怎麼辦?用斧頭和鐵鉤麼?連個長兵器都沒有,我的「長矛」是一個一次性的貨,上次已經捅斷了。我又走到西陽台向下看,一米多的寬的過道。我又看了看門面房,沒記錯的話,有兩三家是飯店。後窗戶上的油煙機,非常吵。如果能從後窗戶爬進去?我立馬跑回客廳,拉起春花跑到了兩樓陽台。後窗戶離地有點兒高,找個墊腳石爬去不難。我一邊說著我的想法,一邊指給她看,「我們找東西吧過道兩頭堵死,從後窗戶爬進去。如果有喪屍,引到窗口用鐵鉤解決掉。都是小飯店和小商店,喪屍應該不多。進去以後,封死大門,肯定有米面。」

「還有調料,小飯店裏也賣酒和飲料。還有煙……」

煙草,我倆開始了短短的幻想,「可用什麼堵?」我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