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哥!別發呆了,喪屍跟進來了。啊……」
臥槽!老子正房媳婦還沒收房呢!別先讓喪屍給咬了。我沖到樓下,發現剛才我也就跑到二樓,兩個女人猛拉著門把手,門縫裏夾著好幾條喪屍的胳膊,她們倆腳下的手電被慌亂的幾只腳踢的到處轉。
我跑到門邊,先是猛錘喪屍的胳膊,可這些孫子又不知道疼。如此緊急的情況,猛男之血又一次沖到了我的腦子裏。「我喊一二三,你倆松手,然後別回頭,我擋住它們。你倆上樓。」
三!春花和飄飄松開手,扭頭就跑。我一腳重重的登在樓門上,月光下三只喪屍倒在了門口,後面還有不知道幾只,反正不是爺雙手攥空拳能搞定的。我伸去拉門把,日,如此關鍵的時刻手滑了。一只喪屍踩著同伴逼近我了,初中生打架第一式,抬腳一登,它退了兩步。哥轉身就跑啊。這時,樓上傳來哐的一聲,倆媳婦算是安全了。一路沖到四樓,我爬上天井梯子,喪屍也跟差不多跟上來了。我環抱著梯子,雙腿一直在抖,怎麼都停不下來。樓道裏太黑,什麼都看不清。就聽見下面有無數的喪屍在嘶吼。
我平靜了好一陣,爬到樓頂,褲子又濕了。趴在天台邊,我對著樓下喊:「春花,春花。」
很快,月光下春花從三樓的陽台探出了頭。「黃哥,你沒傷著吧?」春花關切的問。
「我連根毛都少,」好像和認識剛兩天的小姑娘這麼說不太合適,「你倆在家裏別出來,樓道裏全是喪屍,太黑看不清楚有多少。等天亮了我再想辦法。」
「黃哥,你小心。」春花回去了。我跑回四單元的舊家,斧子,鐵鉤都不在身邊。在家裏轉了三圈,就看見塑料凳子還算個武器。娘啊,哥怎麼混成三國1裏的武鬥兵了。等等,三國?要不,咱學周瑜縱火?可這一把火一燒,喪屍是消滅了,我倆小媳婦也拜拜了。再把老窩給點了,這不是自毀前程麼。春花這只豬,開門前也不看,人是撈回來了。把老子丟這裏了。摸摸口袋,一個打火機,半包煙。點著煙,我看了看打火機。拆了衣櫃的門,纏上一件衣服,綁上毛巾,做了兩個簡易火把。我又回到一單元天井,火把向下一照,尼瑪十好幾個。看見火光,叫喊勁更大了。我盤算著,不能等到天亮。大院的門還開著,一單元的門也開著。現在院子裏的喪屍差不多都在一單元了,我先關上院子裏的大鐵門。再去院子北邊的煤房(**十年代的老集資房,煤房很常見)裏找找有什麼能對付喪屍的東西。
006章 一個人在戰鬥
盤算好,咱就幹。跑到一樓才反應過來,鐵柵欄門上沒有鎖,返回頭回家,開始撕床單。尼瑪,人家在末世的夜晚和三妻四妾滾床單,爺三更半夜撕床單,床單聯成長長的一根繩子,多纏幾圈,應該管用。盤在手裏,下了樓。火把早就燒完了。靠著牆,摸到大門口。運氣不錯,沒遇上喪屍。關上鐵門開始纏,從上往下纏,纏到下面我笑了。鐵門上有橫門栓,下面還有插到水泥洞裏的豎門栓。拴好大門,鎖上一單元的樓門。爺借著月光,看了看鐵門上長長的布條,猥瑣的笑了。
從腰裏抽出第二根火把,拔的太狠,腰上火辣辣的疼。估計流血了。點燃火把,開始一間一間的搜煤房。尼瑪,全是落了土和沒落土的自行車,電動車,摩托車。打氣筒?不是兵器,扔掉。連搜了十幾間,我已經沒什麼信心了。這時,爺看見一件真正的神兵利器,一把六成新的圓頭鐵鍬。長柄重武器啊,倚天一出,誰與爭鋒啊!高舉著鐵鍬走到一單元門口,伸手一拉,尼瑪,把自己鎖外面了。我幻想了一下,倒掛在天井梯上,從上往下用鐵鍬打喪屍。胡扯……
「春花,春花!」我栓好大門,開始喊。
「黃哥,你怎麼又跑到樓下了。」靠,這丫頭竟然已經睡了。不知道哥還在外面打拼麼。
「在家裏找找,有沒有樓門的鑰匙。」我喊道。
「我不認識樓門的鑰匙啊。」這倒黴媳婦!
「那你把你能找到鑰匙全給老子扔下來!」我火了。
過了一會兒,陽台探出兩個腦袋。「黃大哥,家裏太黑了。我們只摸到這幾把鑰匙,這就丟下去。」估計春花讓我罵了兩句沒敢說話,這回是小甜嗓。哎,小媳婦的樣子還沒看清呢。
「尼瑪!別扔!用衣服抱著丟下來!」
……
叮叮咚咚……
「腦殘嗎!這麼黑,老子還能找到鑰匙在哪裏嗎!兩頭豬!」我指著樓上,咆哮了。
兩丫頭不吭氣了。
不一會兒,我聽到一聲喪屍的嘶吼聲,這是我聽過的最好聽的嘶吼聲。一單元的樓道門不知道是誰家防盜門替換下來的,門上還有個小門。喪屍們聽見我喊叫聲,一個個下樓來了。不知道是那個高智商的喪屍扣開了防盜門上的小門,隔著紗窗沖我吼呢。
「奸賊!看刀。」解決了一個。後面的一個就探出頭來。比殺雞都過癮。多年以後,我依舊特別懷念這個滿城火光和濃煙,我一個人用鐵鍬砍了一個排喪屍的夜晚。
大約砍了半個小時,樓道裏的喪屍估計清理的差不多了。一開始我砍死一只,往裏推一只。後來死的多了,喪屍一個一個在門裏堆了一個小肉坡。喪屍開始一個個的往外爬,小門不大不小,正好一次能爬出來一只。爺就砍死一個,往外拽一個。最後回頭一看,二十幾個。
剛想松口氣,就聽見大門外,哇嗚哇嗚的喪屍嘶吼。小區裏的喪屍估計被我的破鑼嗓,引來了不少。它們一下下的推著門,大有破門而入的意思。鐵柵欄門,月光下,我仿佛就站在天堂和地獄的分界線上。門口擠滿了喪屍,緊貼著大門向我伸著手,嘶吼著。我倒拖著鐵鍬,背著身往會走。鐵鍬上滿是喪屍的血肉,模糊不堪。嘶吼聲在腦後漸行漸遠,牆根的火把早就連煙都不冒了。夏夜的微風輕輕的撫在我的臉上,從一單元到四單元的這一小段路,我走的很慢。走的像一個滿載而歸的獵人,走的像一個凱旋而歸的猛將。
尼瑪!爺腳下一拌蒜,摔了狗吃屎。嘴都磕破了,門牙都覺得嗡嗡響。用手一摸門牙還在。回頭一看,剛才那鐵鍬時,拽出來的一破自行車,就躺在我瀟灑的康莊大道上。背後喪屍的嘶吼聲,一瞬間變成了對我的嘲笑聲。我無比鬱悶的關上了四單元的樓道門。
……
這一夜注定我們三個人都不能入睡。嘿咻了一夜。
……(別想好事)
我爬回了一單元,小聲叫開了門。春花一把就給我一個熊抱,這丫頭還挺懂事的。小甜嗓關上了門,我還是看不清她美麗的模樣。
「姑娘們,事情還沒有完。」我領著她倆走到陽台往下指,鐵門外擠滿了喪屍。「大門絕對不能失守,我們還要從二單元,三單元收集吃喝。我剛才看了一下,鐵門暫時還是結實的,可喪屍這玩意貌似不知道累,這擠呀擠的,萬一明天後天鐵門失守,我們麻煩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