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吵,你要是害怕就先回屋裏去。」若蘭不耐得道。
「小姐都沒回去,竹兒怎麼能棄小姐與不顧啊。」竹兒無奈的辯解道。
若蘭沒理她,繼續朝牆角走去。
院牆下面朝下趴著一個人,只是那寶藍色的衣服怎會如此眼熟。苗若蘭急走兩步來到那人身邊,將那人的身子翻過來。
「昭哥,昭哥你怎麼了,你醒醒,昭哥......」只見展昭臉色蒼白雙目緊閉呼吸微弱。
「竹兒,快幫我把昭哥扶進去。」若蘭焦急的道。
臥室內看著展昭那緊皺的眉頭,若蘭說不出的揪心。
「小姐,血,好多血。」將展昭放在床上,竹兒猛然發現,展昭的半邊身子已經沁在血水裏。
若蘭上前想將他的衣服退下,卻發現因受傷的時間過長衣服和肌膚已經被血水糾纏在一起結了伽,輕輕一扯展昭頓時痛得直皺眉。
「怎麼辦?小姐......」竹兒急得不知所措得道。
「去,把做飯的鹽拿一些用水泡開給我,快點還愣著做什麼?」若蘭看著呆住的竹兒焦急的喊道。
「哦,我馬上去。」竹兒一溜煙的跑了出去。沒一會兒將鹽水端了上來,整整一大盆。
「怎麼......這麼多啊。」若蘭無奈的看著竹兒。
「小姐,你就別計較這個了,多了總比少了強。」竹兒辯解道。都什麼時候了小姐還糾結這個。
若蘭想想也是,這都什麼時候了自己哈如此拘泥。想到這裏將棉布浸在鹽水裏,濕透後並不擰幹直接敷在傷口上, 反複幾次,傷口濕潤後粘住的衣服逐漸散開。
若蘭輕輕將這塊衣服用剪子剪開一點點清理掉,隨後將整個衣服脫下。
頓時,主仆二人都呆住了,如玉般的肌膚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基本全都是刀劍之傷。
有的一看就知道時間久遠,雖然已經結痂卻依然猙獰。可見每一道傷口都可致命。至於那些細小的傷口更是數不清。
苗若蘭看著已經忘了處理傷口,這個人還有沒有把自己當做一回事,是不是世上所有的人都比他自己重要,這些傷口要流多少血,要有多痛。
想到這些心裏就堵得慌,眼淚止不住的就流了下來。
「小姐,別愣著了,趕快治傷啊!」竹兒看著若蘭在那兒發愣不禁催促道。
「啊!」若蘭這才想起展昭的傷口還沒處理,將鹽水用棉布蘸著把傷口清洗幹淨,傷口周圍已經潰爛,這些潰爛的肌膚若不處理傷口是不會愈合的。
「竹兒,你去拿瓶白酒來。」若蘭低頭吩咐道。
酒,小姐急瘋了嗎?這都什麼時候了,小姐還要酒,難不成要慶賀姑爺受傷?竹兒正莫名其妙的看著若蘭。
若蘭等了一會抬頭一看只見竹兒傻呆呆的站在那兒沒動地方。「你沒聽到我說話啊,要酒啊,快去啊。」若蘭急喊道。
「哦,我這就去。」看著若蘭生氣的樣子,竹兒下意識的向外跑去,算了喝就喝好了,隨她吧。
「酒來了。」竹兒將酒瓶遞給若蘭。「你在准備一些金創藥,找園子裏的張伯要,快去。」若蘭對竹兒喊道。
張伯以前是鏢局的鏢師,後來年紀大了不願做那危險的事兒,才到苗家做了護院,因他會點功夫,苗老爺子便安排他到幽蘭閣保護若蘭的安危。
是以若蘭知道他的金創藥是上好的,竹兒答應著向外跑去。
若蘭將酒倒進碗中,然後用火將酒點燃。要知道這種酒不是大宋原本應該有的酒,而是若蘭用深藍的科技自制的。 酒的度數很高,此時點上火後這個碗裏躥出深藍色的火苗。
若蘭將平常刺繡用的剪刀放進燃燒的酒裏浸泡了一會兒,然後取出。
看著展昭的傷口,若蘭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眼。猛然睜開的雙眸之中滿是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