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長順目光落在煙盒上,渾身濕透,車中沒開暖氣,他渾身已經不受控制的抖如篩糠。他此時很需要根煙來排解身體的寒意,對他來說莫諱深是手中的煙很有誘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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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對你下手會正大光明,不屑用那種小伎倆。」
莫諱深嘲弄的聲音如浸過千年寒冰,海難中之所以會有那麼多人遇難,就是因為有人在晚飯裏動了手腳!
「呵呵,你是他的兒子,他心機深沉,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我覺得你也不會比他強到哪裏。」
嘴上這麼說著,周長順還是抽了口洛陽塞到他口裏的煙,緩緩吐出口,周長順面色緩解了些,「海難跟我無關,與其下那麼大的功夫跟我過不去,還不如花時間去問問林擎的女兒,林擎到底去了哪裏。」
「他沒在你的手上?」
在暗夜中閃動暗芒的桃花眼微眯,直直的望著他的眼睛,好似要將他整個人看穿。
「小楓也問過我,我的回答也是一樣。或許我們這些人都被葉子珊母女耍了。」
周長順的陰鷙的眼中閃過一抹弑殺,莫諱深劍眉緊促下,夾著煙的手收緊,不管周長順是無辜,還是該死,都不能放他離開。不然,早晚有一天他會要了安靜怡的命。
「如果你以為我騙你的話,你大可以跟我耗著。真不知道那女人哪裏好,能把你們迷的忘記了自己的初衷。」
提到安靜怡,周長順被綁住的手驟然收緊,手面上青筋暴跳,好似恨不得立刻掐死她。
「她再不好,也比你嗜賭成性,你『死了』還不到半年就改了嫁,讓你兒子換了姓的女人強。」
「世界上的女人沒一個好東西,你以為林擎的女兒」莫諱深的揭短讓本身脾氣就不好的周長順暴躁起來,怕人起疑,到現在都沒把廖楓的姓改過來,這是他心裏的恥辱。
不想再跟他說話,莫諱深看了下洛陽,洛陽會意,拿過膠帶封住他的嘴。
「對不住了小周叔,等我找到林擎,會讓你們這對好些年沒有碰面的好友坐下來好好的敘敘舊。」
周長順嗚嗚兩聲,莫諱深沒有理會,葉子珊因林擎失蹤對安靜怡發了那麼大一通脾氣,不像是她在裏面搞的鬼,掏出口袋中一張從林擎病床底下找到小紙片,薄唇冷勾下,叫了聲停車。
「看牢了。」
洛陽應下,見莫諱深要下車,周長順嗚嗚聲音更大。
莫諱深下車的動作頓住,把玩下襯衫上精致的袖扣,「你想知道我怎麼確定你會坐輪船回來?」
周長順點了點頭,他是個被抹去過去的人,行蹤不定,每次都會頂著別人的身份出現,就算是心腹也不一定知道他下一站回去哪裏。
「廖楓是你兒子,他比任何人都了解你。」莫諱深嗤笑聲,被帶有血緣關系的人出賣那種滋味不是一般人能夠體會的到的,「他還說,因為你心理陰暗,才會讓他的路越走越偏,他現在想回頭,必須跟你劃清界限。」
廖楓說以他對周長順的了解,他出事周長順會立馬趕回來 ,果真不假。同時還幫他分析出周長順最可能走的路線就是人多立於不逃生的輪船。
周長順不願意相信,不停的搖著頭。
「像你說的,我查了那麼多年的真相,搜集的證據全部指向林擎。我曾經也以為幕後的主使是他。直到我知道安靜怡跟安靖仁是他的孩子,我才開始懷疑,教育出兩個沒有心機的孩子的人,怎麼可能會是一個貪得無厭,自私殘忍的人。到後來確定你也是那條船上活下來的人,我才敢肯定海難背後肯定有另一層真相。」
看到周長順的反映,莫諱深這些天一直壓在心頭的大石滾落,上了另一輛車。心情輕松,他現在很想馬上見到她。
醫院病房中,疲憊至極安靜怡做了一個冗長的蒙,夢中小時,長大後還有現在的畫面不斷交織,忽然畫面一轉。
腦海中出現公墓,莫諱深抱著一束百合孤零零的站在一座墳前,當她看清墓碑上的照片時,驚得一身冷汗,猛地坐起身子。
她用力按住揪疼的胸口,強烈的窒息感讓她透不過氣,她本能的大口喘息著。
「做噩夢了?」
這些天一直守在外面的田嬸因為莫諱深不再在病房陪著她,打了個盹一睜眼就見著安靜怡額前的碎發被汗濡濕,冷汗還不停的沿著她的鬢角向下流著,一滴滴落在潔白的被子上暈染開。
怕她著涼,田嬸慌忙跑到浴室拿出毛巾幫她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