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長風急追而來,擠進幾要關上的電梯門,將嫉恨惱怒仇怨的宋品茹撇在了身後。
景心躲無可躲,終於抑制不住爆發。
「冷長風你夠了沒有!」
她形容憔悴,悲切不已。嘶吼出聲似耗盡力氣,後背虛軟靠在電梯壁上,垂頭飲泣。聲音嗚咽。
冷長風緩緩上前。她似受到驚動,往角落裏躲。他長臂前擋,將她困於死角。
宋景心覺所有氣力都消失一般,她搖頭,喉口堵塞,難發一言。
一徑搖頭,眼睫沾了水珠,滿眶的眼淚卻一顆都不肯掉下來。
冷長風凝眸望著她,心中也是翻攪不止。照計劃,他不該追過來。卻在看她那樣失望傷心的逃走時情不自禁追來。該說些什麼?他暗暗吸了口氣,覺得不妙。
「宋景心。」
他一本正經的喊她,聲音很輕:「你知道你這樣子像什麼?」
她不肯抬頭再看他,他捏了她的下巴抬起,景心扭頭別開。他不強求,只將身體更加上前,垂首抵在她耳邊:「你在吃醋。」
宋景心茫然大驚,錯愕的仰頭凝上他的視線。
冷長風竟似苦笑,指尖在她冰涼的臉頰上輕刮:「景,你愛上我了。」
這一句話渾似泰山巔峰滑落的一顆巨石,砸到山底的宋景心身上。所謂五內俱焚,驚魄駭魂不亞於此。宋景心受到重擊,不敢置信的望著他。她搖頭,緩慢堅決的搖頭:「不。」
「不愛我?」
「我沒有!」
電梯到底,她推開他逃出去。
冷長風立在她身後,由著電梯門阻絕他的視線。他望著關闔的門,眼裏有微光流動,抬手取下眼鏡,他揉了揉臉,竟難得的露出疲憊。他按下回去樓層的數字鍵。
宋品茹還在房內。冷長風走進去,瞧著桌面上翻了一半的紅酒,眼中似諷還笑的睇著宋品茹。
品茹壓著心頭忐忑,勉強鎮定的說:「大姐看來是誤會了。」
冷長風不說話,面上淡漠。他長腿交疊著坐下,擎起剛才未喝完的紅酒搖晃端看,又嗅了嗅酒香,姿態優雅的飲了一口。
「不錯,是好酒。」
宋品茹看不懂他的意思,她彎腰去拿放在衣架上的包,咬著唇作勢要走。
冷長風目不斜視,問:「去哪裏?」
宋品茹有怨,帶幾分嬌氣:「冷總不是舍不得嗎?我這就去和大姐說清楚!以後,我不會再來打攪冷總,就算美如倒了,我這個代理總裁被趕到大馬路上去,我也不會再來找你!」
邊說邊做出氣沖沖要走的樣子。
她這樣故弄玄虛,冷長風哪裏會不知道她的意圖?順勢就說:「也好,免了我這一世英名毀在你們宋家姐妹身上。孤家寡人,反而能得個清心寡欲的好名聲。被人說兩句沽名釣譽又何妨呢?」
他話中有玄機。宋品茹內心狂喜,隱著得意,她面上還是忸怩不甘:「冷總這是說的什麼話?難道你還有非誰不可的說法?你是有選擇的人,不像我,碰上個沒心肝的,沒得選!」
冷長風但笑不語,眸中光色斑斕。晃著酒杯凝著她。
他眼似有魔力,品茹漸覺不持。正猶豫不定,他忽凝著酒杯說:「酒不錯,你不嘗嘗?」
說著把酒杯半舉在她面前,似舉薦又似邀請。品茹再也無法矜持,笑開了接過酒杯,身子一軟,跌坐進他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