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長風漠然不理。葉紹齊露出無奈,手去夠酒杯,卻難往嘴邊湊。
他一副關心則亂的模樣全在冷長風眼裏,看得後者只覺那酒滑下去燒心得慌。
冷長風一仰脖把半杯烈酒都幹了。抖抖衣裳從高腳椅上下來。作勢要走。
「Ryan!」
葉紹齊按耐不住,手扶著吧台邊沿站起來:「如果我不贊成,你是不是還要繼續下去?」
冷長風頓了一頓,未回頭:「我不覺得這件事需要征得你的同意。」
他昂身朝前走,葉紹齊無可奈何的坐下,握住酒杯,滿面愧疚。
室外的天又冷了,加上細密小雨,簡直刺骨。
江子德打開車門,冷長風進去。後座有位裹著白色貂皮大衣的曼妙女子,嫵媚妖嬈,車廂內有濃濃煙味,夾雜著女士香水的味道,兩相縈繞下,令冷長風鼻端驀生出敏感,連著打了兩個噴嚏。
「好好的怎麼打起噴嚏來了?是誰想你了?」
那女子說話婉轉如鶯。笑時更有無限風情。她把煙掐了,過去抓冷長風的手。
她的手捂在大衣裏久了,暖得很,剛做的指甲刮著他掌心,又熱又癢,是最撩人的手段。
冷長風卻覺有點厭倦。從前不覺得著煙味與香水纏繞有什麼古怪,這時卻覺得分外不適應。
他讓江子德搖下點車窗透氣。
那女子眼峰微轉,就猜到他的意思。往後拉開點距離,她咬著唇角似嬌還嗔:「你在嫌棄我?Ryan,你別忘了。」
她不把話說完,手捏著冷長風領帶把玩。眼梢挑起,說不盡的嫵媚。
冷長風冷臉把領帶往回一拉:「徐漫露,我不是二十年前的小乞丐。你少拿以前的恩情來威脅我。」
「喲,冷少爺生氣了?別啊,我可是特地飛過來陪你過年的。你不最看重這一年最後的節日嗎?我撇了爹地過來的,你得好好招呼我。」
邊說邊笑起來,挪著圓潤的臀,她往他身上坐。
冷長風肅穆凝著窗外,由她在自己身上扭來鑽去,視線投得遠遠的,目光深邃。低匠台扛。
節日的氣氛越來越濃,早起夜晚都能聽到外面陣陣鞭炮聲。七嬸又躲在廚房給冷長風打電話,叮囑他明天晚上一定要趕回來吃團圓飯。宋景心悄悄走開,想哭卻沒眼淚。
從醫院回來,品茹又鬧了一回。不過在門口就被七嬸攔住了,沒好進來。七嬸見她那凶悍吃人的模樣,立刻讓人換了門鎖,也交代了家裏其他傭人不准放她進來。
宋景心明知宋品茹不講理,心想等這個年過去,再召開董事會的時候把位置還給她就是了。自己本就無心也無力和她爭什麼鬥什麼。也就不去過問七嬸怎麼做了。
不過,這麼一來,想要接父親回來過年是不可能了。品茹的個性,最不是不肯認輸。
宋景心坐在光禿禿的花架下,摸著手上的戒指,哪裏都沒有心裏涼。他像失蹤了一樣,無消無息。
「大小姐,大小姐,你瞧瞧誰來了?」
忽聽到七嬸欣喜的喊聲,宋景心心口一跳,驀的起身,握緊了戴戒指的那只手,探了脖子往七嬸身後去看。
雖知道不會是他,可看到七嬸身後人面孔時,仍忍不住失望。
七嬸悄悄退開,示意方繆安撫安撫宋景心。
宋景心掐得戴戒指的那根手指都疼,她面上淡淡的:「有什麼事嗎方小姐?」
方繆不無淒哀:「小景,你一定要這樣嗎?」
宋景心轉身往裏走。方繆轉過去攔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