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搓了搓手,眼皮低著垂在十根手指上:「不見我,對她更好一點。」
她話剛說完,冷長風在那裏喊:「你怎麼不過來?」
蔚藍朝他看,見他翹著眉毛,眼裏隱隱的不滿。咬了下唇,她對裴泰說:「下午就不必來找我了。都由你安排吧。」
裴泰答應,拿了東西就出去了。
蔚藍走過去。人還沒坐下,冷長風手一伸,先抓住了她的右手揣在掌心裏。
「你昨天下午去哪裏了?」
江子德看著這情況,很識相的悄悄拎著公事包出去了。
蔚藍在他邊上坐下來,佯裝不懂的說:「陪新兒。他這幾天又活躍了。開始吵著要出院。其實他也能出院了,只是不知道簡院長怎麼回事,不讓。蘇醫生也奇怪,居然同意他無厘頭的做法。」
冷長風了然的嗤笑一聲。捏了捏她的掌心:「先饒你。」
「也只有你敢說我無厘頭。」他拿了她的手在唇邊吻一吻。
蔚藍忙扯了去,嘴裏說:「我去給你倒杯水。」
冷長風不大高興的靠在軟墊上:「我剛喝過。」
「那我倒點晾著,一會你想喝了,好上口。」
「宋景心。」
她不應。
冷長風又喊:「蔚藍。」
她回過身來。把水杯放到他邊上。
「你打算一直當蔚藍?」冷長風瞧了眼水杯,把視線調到她身上。上名尤弟。
水杯裏的水燙著,他的視線染了那水的溫度,似乎也有點燙。蔚藍低著頭,抿著唇不說話。
「我們還是保持點距離的好。我和樓晉承怎麼說都是夫妻。」
「沒有夫妻之實的夫妻?」冷長風不客氣的說道,「你那天的反應,我又不是傻子。」
「新兒是誰的兒子,難道真要讓蘇安然站到樓晉承面前去宣布一遍?」
「冷長風!」她有點急,倒沒有意外的樣子。
也是,她心裏什麼都明白。卻揣著明白裝糊塗。
從前是,現在也是。從前,他心思不純,樂得陪她裝糊塗,現在。冷長風卻有點受不住她這性子,簡直像千百只貓爪子按在他心口撓似的。好好的人就站在面前,忽然要變成碰不得,摸不得。他現在有傷還好說,再過段時間,他能跑能跳了,難道就因為樓晉承那小子不肯放手,他就得一直陪著守活寡不成?
不行!這件事他得趕緊辦了!
「我說的不對?」
「不要緊,你指指,哪裏不對。我重說一遍。」
他神態自然,這樣的話說出來,一點也沒有哪裏不好意思。
蔚藍瞧著他,自己反而是紅透了臉。半側了身,她輕聲細語的說:「你知道新兒是誰的孩子就好。那幾年,要不是樓老太太和晉承,別說是新兒,還有沒有我都難說。」
「人家怎樣待我,我也得怎樣待人家。如今這樣,我已經是對不起他了。你還想要我怎麼做?」
「他替我照看了三年兒子媳婦,我心裏也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