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不是找你幫忙嗎?你替我安排,我要見他一面。」
冷長風臉色黑得有點扭曲,盯著她的目光也不好看。幽黑幽黑的,像塗滿了委屈的巧克力醬。看得蔚藍自己也覺得心虛。
她弱弱的說:「我只是想知道他好不好。樓氏的股價有下跌趨勢,他剛到B市不久,股價下跌,對後續發展會有影響。」
冷長風不客氣的說:「你想知道他好不好,我可以讓子德替你去打聽;至於樓氏後續發展,以後B市的工程,只要他想做,我可以替他做擔保。」
「話不是這麼說……」
蔚藍有點急,她一時語塞,抓著他胳膊的手一放,有點氣餒:「你不願意就算了。」
她往後,坐回床沿邊上,拿手去勾新兒蓋著的小毯子邊邊。心裏堵起來。
冷長風看她氣鼓了一張臉,忽然就敗下陣來。這就像打仗,一旦被對方逼退了三尺,往後就只有節節敗退的份。他和眼前這個女人的狀態似乎就是那樣。
可要他再像從前那樣,又實在不可能。
他深吸口氣,轉了彎說:「我必須在場。」
「在門外!」
她討價還價。
冷長風瞪著一雙漆黑的眼珠子,恨不得咬斷了她的脖子。可看到她脖子上還沒有完全拆掉的紗布,他又泄氣:「不准關門。」
「成交!」
她不給他反悔的機會,揚手,抓起他手來擊掌。
「啪啪」,清脆有聲。冷長風看著她露出狡黠的笑,臉上苦悶,心裏卻啞然失笑。她在他面前這樣不設防的下套、忽悠、得意,他竟然有食髓知味的歡喜!
第180章 來看我的笑話?
他帶她出去。蔚藍以為他會來點調虎離山或者聲東擊西的把戲。
要知道,雖然紅月山莊蹲點的記者不多,又有冷長風擋著,但架不住有人為了追求新聞熱點,連這個地方都不放過。還是小心點好。蔚藍過來這幾天,幾乎不曾出門。連客房服務都是冷長風派來的人。
所以,他大搖大擺的,載著她就開車出門,蔚藍有點被嚇到。
他連遮擋的車簾都沒有用,那麼剛正不阿的盤著方向盤,帶著她往外面走。上私長亡。
蔚藍心驚膽顫。車子滑入行車道,她的心還在「砰砰砰」直跳。
他從後視鏡裏瞧她一眼,看她低眉垂目,臉孔都要埋進胸膛裏去。冷長風笑話她:「你有那麼見不得人嗎?」
她眼皮一抬,黑眼珠瞪了他一眼:「我知道你巴不得!」
他不否認:「的確巴不得呢!」
蔚藍又瞪他一眼,不說話。側過臉往外面看。幾天不出來,樹葉都枯黃了。
往事如煙。忽然想到認識他的那一年也是這樣的季節。綠葉凋敝,葉落歸根。
她輕輕的歎出一口氣,兩只手搭在後面座椅上,額頭放到兩只手臂的中間。看起來,整個人都消沉下去。
冷長風看了她一眼,眉頭微皺:「怎麼了?」
蔚藍搖搖頭:「沒什麼。」
車子突然停了下來。蔚藍抬頭,以為出了什麼事。卻只看到他回頭,兩只眼睛望著她,那嚴肅質問的視線,能透過鏡片直逼進她瞳仁裏似的。蔚藍扭頭,躲開,往外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