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晉承連走兩步,攔到她面前:「你要去哪裏?」
蔚藍昂首看著他:「新兒還在酒店裏,他醒了會找我。」
「請讓讓。」
「酒店?」樓晉承伸出兩手抓住她的胳膊,眼睛裏冒著光,「你沒有跟冷長風回去?」
蔚藍冷笑,抬手拂開他的鉗制:「我身上還有一段婚姻。哪怕是名義上的。我也不會在離婚之前就去和人同居。」
「不過,在你眼裏,我反正是不要臉的了。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
樓晉承牢牢握住她的肩膀不肯放,認真緊張的問:「你真的沒有回宋宅?」
「告訴我!」
蔚藍不動,看著他:「不管我是不是回宋宅。樓晉承,你早知道我心裏只有一個人。」
「是,他傷害我,他丟棄我。他把我一顆心撕得粉碎,把我丟到無助可怕的境地裏險些喪命。」
「可是沒有道理的。我沒有辦法控制自己,哪怕這顆心不再是我的,還是無法抵擋他的靠近。」
「我原來也以為我可以。所以我答應你,願意和你嘗試從朋友到戀人的過度。但是,真的辦不到。晉承,我辦不到。」
樓晉承握著她的手一點一點放松。眼裏的期冀漸漸熄了燈火,冷寂沉默。他似乎是想要笑,嘴角扯著,卻連一絲紋路都拉不出來。
「宋景心。你現在是真正的宋景心了嗎?」
「我的藍,我的蔚藍,你已經決定要殺死她了嗎?」
蔚藍垂下眼皮,她從他身後看到門外那個人。那個人也在看她,視線裏的光,是她從未見過的深邃溫柔。
「我從來都是宋景心。」
樓晉承的手從她肩膀上滑下去,後背微微弓著,臉上顏色灰敗。他從嗓子眼發出幾聲幹枯的笑,笑得蔚藍心裏發疼。
「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心狠的女人。」
「你走,和他離開這裏!離開我的視線!」
蔚藍未動,有點擔心的看著他:「晉承……」
「你是宋景心!是冷長風的宋景心!那我是什麼?是你們小打小鬧裏,收容你靠岸的救助站?」
「還是救你出海的救生圈?」
「不,」他搖頭,又像是要哭,又像是要笑,「我應該叫備胎!一個傻得以為自己總有一天能轉正的備胎!」
「晉承!你知道我從來都沒有這麼想過!我把你當朋友……」
「沒有朋友會為了替你找到那機會渺茫的妹妹,從法國來到這裏!費盡心機拿下澤蘭的傳媒大廈,小心翼翼保護你的安全!」
蔚藍震驚的望著他:「傳媒大廈的案子,不是在你回國之前就……」
樓晉承長吐口氣,他抬手抹了把臉:「算了,你走吧。」
「我不是沒輸過,沒必要輸得這麼難看。」
他情緒轉換得突然,蔚藍一時之間有點難以跟上他的狀態。她站在原地看著他,沒有動作。
「藍,你一直以為我對你的感情不是認真的。」他拿手去摸她的臉,「又豈止是你以為,我自己也從來不覺得,這世上會有個女人讓我這麼……沒有風度。」
「晉承。」蔚藍張了張嘴,喊了一聲他的名字,卻再也沒有辦法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