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替你上去,你這樣要是讓慕總看到了,他也不會同意的。」他說道,搶在顧夕顏說話之前,又補充了一句,「慕總讓我照顧好你,我就不可能再讓你做出危險的舉動。」
慕斯……
顧夕顏的心像是被什麼戳中了一樣,明明她是那麼的不想要去想起來的,為什麼偏偏要對她提起?
在她愣神的時候,林宇二話不說就徑直的上去了,在用竹子木頭搭起的框架上站了好一會,又和工人們聊了一番才下來。
「走吧,回去我會給你寫一個相關的報告的。」林宇說到。
「不必了。」顧夕顏的眸子閃了閃,有些無神,回答的更是有氣無力,
接下來的巡視一點也沒走心,好幾次揚起的笑容都是強撐起來的,最後,索性站住了腳步,「我有些累,今天就這樣吧。」
「顧總,這個點已經快吃午飯了,我在附近的酒店訂了一個包廂,要不,吃了再回去?」張毅輝趕忙說。
顧夕顏搖了搖頭,微微笑了笑,「不用,我還得趕回去處理下午的事務。」
「這……」張毅輝也看出了顧夕顏的疲憊,沒再多說,「那顧總你回去的路上小心,項目啊,就放心的交給我們吧,一定做到你方方面面都滿意。」
「嗯,」顧夕顏點頭應了一聲,迫不及待的就走了,身後的林宇安靜的跟在身後。
上了車後,在張毅輝的揮手下離開了工地,
車子已經行駛出了好長的一段距離之後,兩人一直僵持著沉默,這次與來時的不同,或許是氣氛有些低壓。
顧夕顏的臉也貼在窗上,看著外面皚皚的一片雪,視線始終沒有移開半分,半響,才開腔,「你剛才才猜到的?還是早就應該知道了。」
正開著車的林宇並不意外她這突然冒出的一句,「昨天才知道的。」
「哦。」應了一聲後,又將注意力都轉移到了外面去,林宇扭頭看了看她。
「顧小姐,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她呢喃了一句,「我還有家人,還有他的公司,他所有留下來的東西,總不能就因為他讓我喪失了活下去的動力了吧?」上農序圾。
林宇皺著眉,提高了音調,「你不必這樣說自己,因為,我知道,你比任何人都要難受,都要痛苦,這樣做,只是想要讓大家都不擔心你而已不是嗎?」
顧夕顏回頭,冷冷的瞪著他,嘲諷著,「你知道我的什麼?別裝作一副什麼都知道的樣子,看了就火大!」
他毫不在意她的話,繼續說,「你不必掩飾自己,說得再多,裝得再像,都沒有你內心散發出來的痛苦來的猛烈。」
「閉嘴!閉嘴!!!」她尖叫著,捂住了耳朵,不想要再去聽。
顧夕顏陡然就紅了眼眶,忍耐的抽泣聲在嘴裏漸漸溢出,帶著無盡的悲涼,「我求你,別說了,別說了。」
她要堅持不下去了,再這樣的話,她所有的情緒都會泄露在他的面前。
「想哭便哭吧,我會當做什麼都沒看到的。」林宇自顧自的說完最後一句話。
直擊顧夕顏的胸口,讓她猛地吸了一口氣,她繃得太久了,撐得也太久了。這一刻,全數都被他拆穿了之後幾乎想要崩潰。
牙齒,緊緊地咬著唇瓣,雙目刺激的通紅,渾身都在顫抖著,看著林宇,一字一句的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
「我不會哭!除了在他的面前,我不會流一滴淚!」說著,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把想要從眼眶裏流出的液體都倒了回去。
林宇被觸動到了,為她心疼,心疼這樣堅持著的她。
最終只是歎了一口氣,「你這是何苦?」
「不,我一點也不苦。」她搖了搖頭,否認了他的話。是的,她並不苦。因為至少只有這樣,她才能感覺得到此時的自己是真正的活著的。
「幫我保守這個秘密,我不想讓他們知道。」顧夕顏忍耐了許久,才將心中的抑鬱壓下,吐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