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寧夏突然意識到什麼,忙又道:「靳先生,不好意思,我剛才魯莽了。」
「還叫靳先生?」靳斯年眉宇微蹙:「出於禮貌,我是不是也得叫你靳太太?」
「……」不過短短幾天,寧夏發現,所有對他的傳言,跟他真的一點也貼合不上。
他好像很喜歡笑,對她,甚至是對下人都是和顏悅色,清雋笑靨總是掛在唇角,一點架子都沒有,還時不時的跟現在這樣,幽默的開個小玩笑。
是他在偽裝,還是真的就是如此?
愣神間,雙手一沉,是他把熟睡的孩子,遞到了她懷裏:「靳琰灝,咱們的孩子!」
他們的孩子?
見寧夏眼神越來越茫然,靳斯年揉她腦袋,動作是那麼的自然而然,就仿佛做過千萬遍:「傻瓜,從孩子的長相上看,不難看出孩子確實是我的,兩個半月!只可惜孩子的母親,生產他的時候,出了意外。至於為什麼會說要娶你,說出來你可能會認為我在欺騙你,遇到你的那晚,小家夥也在車裏,一直哭鬧不止的他,經過你身邊時突然不哭了,若不是因為他,坦白講,我可能沒那麼好心。」
所以自己有今天,全都是拜這個小家夥所賜?
且不說這話的真假度,寧夏好像對這個孩子也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按理說,她現在對小孩子應該很抵觸,畢竟曾有過那樣的不堪,可是……
懷裏抱著的小人兒,軟軟的,暖暖的,散發著好聞的奶香味,寧夏不自覺的抱著他輕輕晃了晃。
好似有感應一樣,他睜開了黑白分明的雙眼,那麼純淨,不染一絲雜質,直直的與她對視,不知怎的,寧夏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一種沒來由的,莫名其妙的酸楚,襲上心頭。
是不是生過孩子的女人,都是這樣的多愁善感,寧夏之前也喜歡孩子,但是卻從來沒到這樣的地步,光是被他看著就莫名想哭。
他確實很像靳斯年,眼睛鼻子嘴巴,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一樣,長大了一定比他還要帥氣!
寧夏舍不得移開眼,甚至還鬼使神差的,真的像個母親一樣,溫柔的輕喚他的名字:「靳琰灝,靳琰灝,灝灝……」
他仿佛能聽懂一樣,對她咧嘴。
「他笑了……」仿佛發現新大陸一樣,寧夏一瞬間高興的忘乎所以,抱著孩子往靳斯年跟前湊:「你快看,他對我笑了,他能聽的懂我叫他的名字,他在回應我。」
流連在她和孩子之間的眸光,深不可測,他道:「都說了他喜歡你,看來你也挺喜歡他的,我這個決定沒有下錯……」
攬著她的肩,把孩子和她一起收納在寬厚的臂彎:「靳太太,日後我們父子,就拜托你多多關照了。」
第十章 披麻戴孝
一周後,早飯時間,寧夏從晨間新聞上看到,自己葬禮的消息。
一張杜子恒抱著孩子,站在靈堂上看著她黑白照片,估計在得意的背影畫面,被說成傷心難過,接著大肆宣揚,他是如何的深情不壽。
寧夏握著叉子的手,青筋畢露,主位上的靳斯年見狀,手握上她的,嗓音溫潤:「要想報仇,首先你得學會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被他們所左右。」
他手心滾燙的溫度,讓她被恨意驅使的心,奇跡般的安定下來,抬眸看他,對視上他染笑的黑眸,寧夏咬唇,這是相處這麼多天以來,她第一次對他提要求:「我想去葬禮現場!」
「好!」沒有任何猶豫的回答,不知道是不是寧夏的錯覺,竟聽出了幾分寵溺。
寧夏以為,他會讓家裏的司機陪她,誰知道……
「你今天不忙?」他最近好像在忙著靳氏在H市的分公司成立的事情,每天早出晚歸,在家的時間,也大都在書房裏,不過也還是會抽出時間陪她和孩子。
每當那個時候,寧夏都會忍不住臉紅,為他過於親昵的溫柔。
明明就還算陌生人,他卻總是喜歡對她動手動腳,揉腦袋,刮鼻子,捏臉蛋……
把她當成小孩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