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簡瑤決定按自己的理解來。
她起身,先去倒了杯水,給麥晨端過去。
麥晨:「……謝謝。」
簡瑤抬頭看著薄靳言:「薄總,我能跟麥晨說兩句嗎?」
薄靳言神色依舊疏淡,低低「嗯」了一聲。簡瑤也不知道「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的理解,是否符合他的本意。不過管他的。
她站在麥晨身旁,柔聲說:「你不要緊張,我想薄總也是為了整個部門好。我家人也是警察,給假口供的罪責可大可小。我建議你先把情況跟薄總講清楚,大家一起解決。」
麥晨的臉色更紅了,抬頭看著他們,目光卻透著掩飾不了的悲傷。
「對不起,薄總。我那天的確去找過婉薇。可我沒想到,她會自殺。」他清了清喉嚨,「公司制度不允許同事談戀愛,一經發現立刻開除,所以我沒有說。」
薄靳言挑眉看向簡瑤。
簡瑤點頭,的確有這樣的規定。
不過薄靳言當然沒看過公司制度這種東西。
薄靳言:「把那天的經過說一遍。」
麥晨的眼眶發紅,講話也帶了鼻音,略顯失神的答道:「那天忙完手頭的事,我一時沖動,就去了她住的別墅屋……」
「幾點?」薄靳言打斷他。
「大概00:10,因為很晚了,我出門看了一下表。她房間燈開著,所以我才去找她。」
「然後呢?」簡瑤語調柔和的問。
麥晨深吸一口氣,快速的說:「然後我就跟她說,喜歡她,想讓她做我女朋友。她說要考慮,我就回去睡覺,直到第二天早上。」
薄靳言:「離開是幾點?」
「12點半左右。」
「當時沒發現她情緒有什麼異樣嗎?」簡瑤問。
麥晨臉上泛起苦澀的笑:「當時我太緊張了,根本沒注意。」
薄靳言:「你們那晚都說了什麼?」
麥晨卻沉默片刻,說:「就是那些話,沒說別的。」
簡瑤盯著他有些僵硬的側臉他不願意提及。
是另有隱情?還僅僅只是不想再提起傷心事?太嚴厲細致的逼問,肯定會讓麥晨察覺不對勁。怎麼辦?
就在這時,聽到薄靳言開口:「簡瑤,你去把王婉薇的日記整理一下,待會兒交給警方。」
簡瑤:「好的。」他為什麼忽然提到這個?
麥晨卻猛的抬頭:「我能……看看她的日記嗎?」
以前簡瑤以為,警察審訊大多是暴風驟雨般的逼問,給受訊人心理壓力。現在倒發覺,薄靳言不用多說什麼廢話,就能達到想要的結果。
譬如此刻,麥晨看著一頁頁的日記,已經淚流滿面,極為動情。
警方審訊,最重要的就是攻克受訊人的心理防線。現在已經做到了。
可見薄靳言查案時,還蠻有心眼蠻細致的,不像平時那麼目空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