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霖見她這樣不禁覺得好笑:「怎麼?現在每次進出副總辦公室,是不是都有種上刀山下油鍋的錯覺?」
伊思甜一邊分類文件一邊回話:「這幾天的暴風雨好像終於要過去了,剛剛我進去的時候竟然發現副總在哼歌……你說會不會是回光返照啊?」
禹霖愣了愣,原本臉上的笑意淡去:「可能是被特助下午那杯咖啡救活了吧?」
伊思甜聽他這麼說,臉上也莫名添出了一絲僵硬,聲音也小了些:「是嗎?看來是我太笨了,連杯咖啡都不會煮。」
禹霖搖頭:「不是你太笨,是副總要求太高,特助跟著他那麼多年,生活起居一切都了如指掌,豈是我們一時之間能代替的了的,副總只是在生氣罷了,氣消了自然就放晴了。」
伊思甜徹底停住了收拾文件的手:「真是這樣嗎?」
呂遠思孫心切,一早就去公寓把孩子接回老宅去了。
下班的時候,陸傾寧理所當然的搭了顧應欽的車子。
一如既往,顧應欽開車,陸傾寧坐在副駕駛上。
遠遠的可以看見他的側臉,似乎沒有什麼太多的表情,線條鋒利僵硬的就像刀刃一樣。
陸傾寧心想,這樣最好……他們誰都不要去影響到對方的生活。
顧應欽每次開車都很穩,這樣就免不了引的陸傾寧倦意濃濃。
她閉目養神,可這一整天的燒腦的事情太多,她一閉眼沒多久就睡過去了。
一聲急刹突然響起,緊接著就聽見刺耳的喇叭聲和顧應欽低咒罵人的聲音。
陸傾寧一睜開眼就看見前面前面的車突然來了個急轉彎,車身在馬路上橫沖直撞著。眼看著就快和顧應欽的車撞上,她不停拍著顧應欽的胳膊。
顧應欽早發現了前面的異樣,穩穩的控制著方向盤,將將的躲過了那輛失控的車子,本以為危險過去,卻不料迎面駛來一輛大卡,他連忙急打方向盤,車子快速的在馬路上轉了幾個圈,眼見著就要朝著路邊樹上撞上去的時候,顧應欽快速的解下了自己的安全帶一把將陸傾寧拉進懷裏護在了身下!
「嘶啦……」一聲急刹車車子停下來,車頭離那顆大樹堪堪的只差幾公分,這一幕看的路人紛紛拍著胸口喊好險。亞大叉巴。
「嘶……」動動自己有點扭到的手。被顧應欽護在身下的陸傾寧慢慢意識到自己上面還有一個人,慌忙的抽身而出:「副總……顧應欽……你沒事吧?」
扶正他的身子,仔細的上下打量他,從頭到腳一絲一毫都不肯放過,萬幸……他沒有受傷。
顧應欽動了動有些微痛的胳膊,上下瞄了陸傾寧一眼:「有沒有受傷?要不要去醫院。」
她心裏突然覺著後怕,剛剛他那個樣子,出現危險第一反應是來保護她,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讓她怎麼辦?他那麼身嬌肉貴的人,她死一百次也賠不起啊。
可經曆過剛剛那樣驚現的場面,他卻依舊還能如此的淡定,這讓陸傾寧一向強大的內心有點點的奔潰。
她二話不說蜷起手一拳頭沖著他的胸口砸過去,喊出的聲音有點嘶啞:「你自己不想活了,我還要命呢?」
他被她突發的暴力行為給怔住,只見她似乎還不肯罷休,小臉漲的通紅的:「命是你自己的,撞死了大不了嘉懿就當沒你這個爸爸好了,反正他還小,也不懂……唔……」
他真心嫌棄她的聒噪,像只小鳥一樣嘰嘰喳喳的,幹脆用吻直接堵了她的唇,讓她再也發不出聲來。
這個吻是帶著懲罰侵略性質的,他生生的仿佛要將她吞進肚子裏才肯罷休。
眼見她一口氣提不上來了,他才結束這個吻,見她氣喘籲籲的樣子,他不由得伸手用力擦了擦她的唇:「現在怎麼不囂張了?我告訴你,我顧應欽就算死了,嘉懿他也是我兒子,他這輩子也只能姓顧,想當我不存在,你他媽做夢呢吧?」
陸傾寧眼淚頓時就下來了:「死死死……你幹脆現在去死好了。」
他瞥了她一眼:「我死了,你真的舍得?」
她別過臉去不再理他,騰騰的身上都有憤怒的氣息迸發出來。
他知道她在哭,他見不得女人哭更見不得她哭,開了一會終於忍耐不住:「別哭了,我這不是還沒死嗎?」
這些天他的刁難和委屈一股腦的全部湧上心頭,陸傾寧的眼淚像豆子一樣一個一個的掉的更加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