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悅的皺了下眉頭:「沒什麼事請你離開。」
他倒是沒有反駁,而是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似乎在告訴我什麼,我心裏突然很忐忑,但當下又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我不想當著小樹的面說小樹不是我的兒子。我不想當著小樹的面,將他推出去,他一定會不開心的。
等他走後,我也將門關上,站在門外對林征淮說:「傅柏彥沒准是聽到了我們的談話。」
「所以,他之前叫你過來是因為……」林征淮暗暗眯了下眼眸,我則順著他的話很快告訴他:「沈淩塵胃穿孔,現在應該已經做完手術了。」
林征淮輕聲笑了下:「原來是這樣。」
我不想在沈淩塵的問題上再廢口舌,便沒有再談論,而是告訴他,我已經去了科研中心。事情開展的很順利。
他就像鼓勵一樣,沉沉點了點頭,然後對我說:「簡妤,你做的很好,很快事情就會結束了。」
是的,很快事情就會結束了,我也這樣希望著。
因為小樹還有一個檢查沒有出來,所以我就在病房裏陪著他,等了會兒林征淮買了粥回來,我喂著小樹吃了一點,檢查結果也出來了,沒什麼問題,林征淮就抱著小樹,我們便走了。
回了家。小樹蔫蔫的,我就哄他睡覺,等他睡熟了,我才出了房間,林征淮在用傳真機,我在他身邊倒了杯水,問他:「是什麼文件?」
「傅柏彥,那個男人和沈淩塵的關系,確實不一般。」他將傳真的文件拿給我看:「他們兩個,是大學同學,在美國的時候曾經一起創業過,也就是現在的海納,後來沈淩塵回國,海納他入了股,但是具體是多少,他們的信息是完全封閉的。」
我看著手中的資料在,再聽著林征淮的話,就不難想象傅柏彥為什麼會那麼幫著沈淩塵,而我當下也在好奇,沈淩塵在海納到底擁有多少股份,總覺得傅柏彥很聽他的話啊。
「不過我們也不需要去在意這個,他們還能搞多大的動靜,就算動靜大了又能怎麼樣?」林征淮倨傲的勾了下唇角,似乎已經預見他想要看到的結果。
我想他說的也對,因為沈淩塵怎麼也不會想到,我會做什麼了,他現在又住了院,不休息是不可能的,我只要不松懈,就絕對可以將他拉下馬。
林征淮見我端著水杯陷入思考,伸手端過水杯自己喝了一口,然後打斷我的思考說:「簡妤,別想了。」
「我只是在想,沈淩塵住院這個好機會,我應該先做點什麼。」
「你什麼都不用做。」林征淮看著我,一字一句的說著:「你就陪著小樹,我來做。」
我噗嗤一聲笑了:「你來做?你想怎麼做?」
林征淮始終是個局外人,他沒有我了解沈淩塵,如果大張旗鼓做了什麼,很快就會被察覺的。
他倒是沒有在意我的笑,只是揚了揚眉腳,一副你到時候就知道了神情:「總之你聽我的。」
他諱莫如深的笑笑,接著又很快揉亂我的頭發,說:「我正好視察視察你工作做的怎麼樣,你就好好給我做小樹的媽媽,別總想著要上班。」
我無語了,他這是還要放我休息啊,又不是我生病了,我剛想說點什麼,他卻突然捂住我的嘴,說:「別說了,再說把小樹吵醒了,我也去休息一下,你要不要一起來?」
他眼底含笑看著我,一臉的戲謔,明顯的逗弄我,我瞪了他一眼,伸手拍開他的手低聲說:「去睡你的吧啊。」
我推著他進了房間,自己也跟小樹一起休息了。
這一睡就到了晚上,我醒的時候,小樹正坐在床上特別茫然的看著我,我忙扒了扒頭發起來,將他抱在懷裏給他披好被子:「餓了沒有?還難受嗎?」
他在我懷裏搖了搖頭,也是剛剛睡醒腦袋懵著,沒有說話,我便拍著他的後背一直抱著他。
過了會兒林征淮穿著睡衣走過來,應該是沒睡多久的樣子,看起來很精神,過來就將小樹從我懷中抱走,小樹靠著他的肩膀,手自然的搭在林征淮的肩膀上,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林征淮正輕拍著小樹的後背,還嫻熟的幫他理了理頭發,溫潤的開口:「今天睡這麼久啊,是不是還沒倒過來時差啊?」
小樹搖了搖頭,嘟囔道:「我困的。」
我看著他們兩個互動,突然有點感慨,從我有了小樹一直到現在,小樹的心裏都有沈淩塵那個爸爸的形象,但是,他喜歡林征淮,很依賴,很崇拜。
林征淮就像一個父親一樣,給他最好的,拿他當親生的一樣看待,我以前也經常看著他們互相玩鬧。
但今天突然覺得有點奇怪,就是覺得在這樣一個面積不大的小家裏,我與兒子都依靠著這個男人……
我斂了斂神色,阻止自己再想下去,忙下了床說:「行了別膩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