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沙子,堆了一個小城堡,小小的,但是在周邊不斷的擴建,就成了一個建築群,也許別人看不出來這些沙子是什麼,但我自己看的很得意。
在許易身邊,我的少女心複活的,連帶著,也做上了公主夢。
只不過,我轉過頭去看他,才發現,許易並不像王子,許易這樣的人,其實很像偶像劇裏的男二號,或者反一號,他身上有種邪氣,愛上他的人似乎都沒有特別好的結果。
陳識才像王子。我忽然,開始想念陳識了,這樣的想念是有些遲到的,但遲到的想念,又很夠本,我想陳識,想到眼睛發酸,心情特別低落。
這時候,司辰應該已經打電話來找陳湘了,他們大概是和好了,那我和陳識呢,我們是分手了,是我說要分手的。
我們,什麼都不是了。
許易看出我的失落了,走到我旁邊,蹲下,用手指戳我,戳的是臉。
「喂?生氣啦?」
我沒說話,繼續堆沙子,沙子堆的並不牢固,海浪拍過來,大風吹過來,就什麼都沒有了。我傻傻的看著,看啊看啊,哭了起來。
我背對著許易哭,蹲在那裏,捂著臉,淚水在指縫間經過和那些沙子摻和在一起,都粘在了我的臉上,沙子進了眼裏,眼淚就更多了。
其實我沒有特別用力的哭,我覺得我哭的是不誇張的,但是沙子進去眼睛之後就很難受,許易過來抓我的時候,我的樣子應該是很狼狽的。
狼狽到他好心了一次,真的把我扯進懷裏抱了抱。
又小聲在我耳邊警告,「喂,如果是別人也就算了,你和我在這裏哭,要是被人發現上了新聞我饒不了你。」
我這人,吃軟不吃硬,許易這樣威脅我,我幹脆大聲哭,用力哭,發泄一樣。
我想陳識我想陳識我想陳識。
我真的好想他,可陳識這個混蛋,他這會兒有沒有想我,還是真的就把我忘記了。
哭到後來,許易大概是真的怕被人發現就把我弄進車子裏了。換了一個環境,我也不再哭了,接過他遞給我的紙巾擦了擦臉,然後發現那些進了眼睛的沙子好痛。
我拉著許易的胳膊,可憐兮兮的說,「疼。」
許易看我,眼睛眯了眯,突然湊過來,「你不覺得你這樣的說法特別容易讓人想歪?」
我沒聽懂,或者是因為沒仔細聽,繼續認真的揉眼睛,認真的去感受這種明明不是很劇烈,但讓人特別難受的疼。
「過來。」許易命令我。
我沒理他。
他直接把我拉過去,用手指扯開我的眼皮,我猜他可能幫我看沙子在哪裏,最多就是幫我吹一吹眼睛吧。
於是我放松下來,上半身往他面前探,用力的睜開眼睛,太用力,視線也是模糊的。
接著,許易慢慢的湊過來。
那是種很陌生的感覺,他先是吹了吹,似乎沒什麼效果,然後我覺得涼涼的,好像那粒沙子離開了。
我們分開,我動了動眼睛感受,確實不那麼疼了。
許易問我,「好了?」
我點頭,但剛才是怎麼回事啊,好像不是用吹的。
許易對著我笑,笑的很有深意,張開嘴,指了指舌頭。
啊啊啊,他是用舌頭?用舌頭把我眼睛裏的沙子弄出來的,這太曖昧了。我幾乎不敢看許易了,大概是在心虛。
我心裏覺得,我和許易的熟悉程度還不至於可以做這樣親密的事情,又或者,我們的身份和關系,即使熟悉了,也不應該有這樣的舉動。但他是為了幫我,也許觀念不一樣,許易覺得這也沒什麼,那麼我也不應該去說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