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練習室也就兩站的距離,我一直站在比較靠近後車門的位置,也就跟著又下去了。
於是,剛好碰到另一邊從出租車上下來的陳識和許尼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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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帶的那些樂器比較寶貝,所以特地打車過來。許尼亞看我,也是笑嘻嘻的走過來,故意去回避展會上的事。
至於陳識,淡淡的掃了我一眼,繼續走自己的路。
很奇怪,他這樣的態度,我反而有點不想走了,跟著許尼亞一起回到練習室,裏面就只有司辰一個人,又抽煙,地下室不通風,房間被他搞的烏煙瘴氣。
我過去搶他煙頭,差點被燙到。
司辰皺眉把我手扯過去,檢查了一下我的手指,「鬧什麼?」
我和司辰曾經是「男女朋友」,在一些小的舉動接觸上,他習慣了沒什麼避諱,但被陳識看到了,又把小臉兒繃起來了,他緊緊抿著嘴唇,眼睛用力盯著地毯,大概想在上面鑽出一個洞。
司辰這會兒是幸災樂禍的,故意又來捉我的手,被我躲開了。
我問,「陳湘呢?她不是和你一起走的嗎?」
這一次,司辰也不說話了,應該是他們又吵架了,總之是不太愉快。司辰轉過身,自己去練琴了。
陳識也在彈,他們彈的是不同的曲子,相互之間又沒有配合,聽起來真的特讓人頭疼,唯獨許尼亞這會兒哭笑不得的丟給我一個理解的表情。
我待不住了,想走,走到門口的時候被突然沖過來的陳識給拽回去,他就是不想和我說話,但大概因為他不爽,所以這會兒就想折磨我。我要走,他偏要把我留下,也不用捆的不用綁的,陳識知道,他這麼一拉,我就會乖乖的被他安置在一個小角落裏。
我坐下,陳識又遞過來一個飯盒,也沒說話,意思就是讓我吃唄。
飯盒裏也沒什麼,就是和展會裏其他姑娘們吃的一樣的飯,我沒敢說我和陳湘比她們吃的都好,但是從中午到現在,我確實有點兒餓了。
陳識這份完全沒動過,他應該也餓了。
但是他會把人家發的盒飯帶回來,其實就和從前的他很不一樣了,我們認識的時候,他還是個挺有錢也挺拽的人呢。
這會兒我再看看他,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原本幹淨挺拔的一個男孩子,如今看著依舊白淨挺拔,卻多了些傷痕。
這些傷,有這個社會摧殘的,有他親媽摧殘的,有唐思摧殘的,其實也有我,我也是罪魁禍首之一。
看著陳識,我只能默默的心疼。
見我發呆,陳識特地走回來瞪我,「不吃?」
我搖頭。
他把手伸過來,隔著飯盒摸了下,「等下就涼了。」
我點點頭,可憐巴巴的望著他,「你還沒吃呢。」
一邊說著,我鼻子一酸,唉。平時我是個很好強的人,但在陳識面前,總會莫名其妙的表現出一些小女生的心態和姿態,我心疼他,於是自己也跟著白癡起來。
我不知道陳識看到這樣的我會是什麼樣的想法,以前的話,他大概會笑笑,然後就不和我生氣了。這一次,他沒說什麼,站起來,轉身回去和他們練習了。
他們三個練習的很認真,我決定不打擾。
陳識讓我吃飯,那我就乖乖的吃,至少不讓他擔心。我這樣安安靜靜的吃,盡量展現一種乖巧的姿態,陳識偶爾會看我兩眼,但是不笑,也沒什麼表情。
陳識這樣疏遠的態度,一時半刻我會小憂鬱,時間久了,我就會不開心。我會回憶起我們已經分手了的事兒,是我提的,所以這會兒陳識不想理我我也沒有理由去怪他。
分手,原本我是鐵了心的,卻在沙灘上想起陳識,從開始想念的那一刻,我就明白我栽了。又比如現在,明知道自己栽了還沒有理由的呆在這個練習室,我想我不止是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