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的助理只是來送機的,看著我進去了之後他也走了,而我在往裏面走的時候不斷回頭去尋找陳識的身影,這個時間機場的人並不多,一個人站在那裏的也只有他一個。
我們相互望著,直到再也看不見彼此,似乎總在分別的時候才會想起不舍。
許易早就在登機口那裏了,我見到他的時候,他正一個人塞著耳機看書,打扮的像個007,如果不是壓低聲音喊了我,我想我會認不出他。
不過那時候我並沒有特別多的心情八卦,和陳識分開已經半個多小時了,但我的心情依舊沉浸在一種離別的悲傷之中。
坐下,離登機還有將近一個小時。
許易摘下耳機和我聊天,聊的都是些有的沒的,因為他太擅長設圈套了,所以他說的每句話我都習慣性的繞開去換話題。
繞著繞著,竟然繞到我和陳識的關系上。
我說,「他最近好像都不太想和我說話,你說這是為什麼?」
「可能他覺得他想說的話都是你不想聽的。」
「我不想聽?」
許易就笑了,我這才明白,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就又被他套出話了。
許易曾經開玩笑說喜歡我,我當然知道他不可能喜歡我,甚至我覺得吧,他對陳識的興趣都比對我的要多那麼一點,有幾次他還利用我去打擊陳識。
這麼小孩子氣的事情,他其實只是當做無聊解悶的工具。
而另一方面,他能這樣拿我們解悶也是因為他看的更通透些。
許易說,「你知道他不想你跟我去這一趟。」
我和陳識打電話,他告訴我他還沒有走,然後我這小心情就又不平靜了,我想這時候我要是出去還是能見到陳識的。
許易其實沒聽到我們說的什麼,但他看著就能猜出來,「現在出去,說不定他直接摸出來一戒指跟你求婚。」
我又動搖了一下,問他,「那我現在可以走嗎?」
許易看了下時間,「恐怕不行了。」
最終我還是沒走,其實我知道我真要走許易也不會攔著我,或者他要攔也攔不住,但已經到了這個時候,我心裏那些亂七八糟的責任感不允許我臨陣退縮。
又或者,我對自己和陳識的感情太有自信了,我覺得哪怕過程中我們冷淡過也折騰過,最終總會在一起的,所以我並不是特別在乎這三個月的時間。
掛斷電話。
我安慰自己真的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跟著許易,我坐了有生以來的第一次頭等艙,那邊經濟艙的人排起長隊,我和許易還坐在休息室裏,他不著急我自然也不會。
其實我這會兒的心理有點兒像林黛玉初進賈府的時候,過分謹慎,希望自己能表現的得體些。
但我畢竟不是那種小說裏的人物,所以表現的比她更一般,許易也只是看著,沒說什麼。
第一天到東京,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安排,也沒有接機,在國內許易是個明星,很大的明星,但在日本就未必所有人都能一眼認出他了。
打個比方,如果你在中國和人提起林佳樹的時候,多半人還以為那是某個言情小說的男主角,許易如果走在日本的大街上,其實也就是一路人甲的存在。
所以這次來日本,出行方面的安排都是很低調的,沒有特別的排場。
我和許易拿著不多的行李做電車到了太子堂的公寓。
出來三個月,其實住公寓比酒店要方便的多,而且這一帶是富人區,鬧中取靜,來工作順便也可以休息幾個月。
在自己的房間整理好東西後我才想起一直沒有給陳識打電話,甚至激動的都忘記開機了。果然,短信裏有幾條未接來電的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