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電話之前,陳識一直在想辦法找我,知道我已經回家了他才放心。關於我改簽又提前回來還失蹤一整天的事情他沒有一點責怪。
陳識說,「我現在回去?」
我看到被自己扔在地上散開的行李箱,「不用了,我特別累,現在就想睡覺。」
不是不想見陳識,但我腦子真的特別亂,我很怕現在見面會被他發現什麼。心虛的感覺讓我特無地自容。
可我真的不能讓陳識知道。
半天沒說話,陳識不放心,「向西?你真的沒事?」
「嗯。真的沒事,放心啦。我真的困了啊。」
我不擅長說謊,尤其是對陳識,沒辦法,只能用和他說困,然後裝作要睡著的樣子。
「那好,我明天回去?」
「明天我要去學校。」
這一覺我還是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太累了,從離開酒店就沒有好好休息過。洗完澡,我對著鏡子擦頭發,還好,身上一點痕跡都沒有。
可看著總有哪裏不對勁。
看了好久我才想起來,我的項鏈沒了。
在我剛和陳識在一起時候,掛著吉他撥片的那個項鏈。我又把行李仔仔細細的翻了好幾遍,還是沒有那條項鏈。
項鏈我一直都戴著,現在最大的可能就是丟了,而且是丟在了日本。
這二十幾個小時過去,我依舊沒有離開酒店時的情緒中脫離出來,事實上並沒有發生什麼,但是我對陳識那種愧疚的心情不知道要延續多久。
這是一個意外。
實際上又不完全是意外,如果不是我一直放縱和許易之間的關系,如果我沒有那麼堅決的去日本,那這件事都不可能發生。
答應和許易住在同一個公寓裏也是錯的。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只是自以為是還是真的明知故犯了。
連自己都在懷疑自己,我不知道要怎麼要求其他人去相信我。
我也不敢想像陳識知道這件事情之後會怎麼樣,現在我只能希望他永遠都不要知道。
這些日子,我完全活在了自責之中。
後來我又去之前那家店定做了一模一樣的項鏈,只不過帶著的它的感覺不一樣了。
以前,我覺得這對吉他撥片是守護我和陳識的象征。
現在,它們已經不是一對了,變成了我欺騙陳識的罪證。
再一次和陳識見面已經是一個月之後了。
考研複試結束,我對自己的成績好壞已經沒什麼概念了,就是覺得折騰了一年多的一件事情終於能放下了,而陳識的出現讓我感覺很意外。
也許是心情的原因,我總是刻意不去想關於陳識的事情,這樣習慣久了我甚至快要忘記他了。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那張好看的臉竟然在我的腦子裏漸漸模糊起來了。
見面的感覺很陌生。
當時他站在門外,我去開門的時候愣了愣,沒有以往每次見面時候的那種親密。
而陳識淡淡的望著我,溫柔的笑容浮現在臉上,他張開手臂,准備擁抱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