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和陳識也認為沒有後顧之憂了。我們倆開始忙碌有關婚禮的瑣事,小到請帖的款式,大到房子要不要馬上裝修。
裝修後要放一段時間,陳識覺得如果我到時候懷孕了一定不能住。我也這麼想。
但我媽和陳奶奶覺得搖結婚必須有新房,幹脆讓我們倆搬回我家住,從開始裝修房子起,那種要結婚的感覺就特真切了。
搬回家,偶遇到暑假回國的於學謙,陳識把人家當潛在情敵看,拉著我在他面前炫耀了好幾回,還說我們婚禮讓他一定來。
於學謙是個實在人,也是個學霸。
學霸通常比較腹黑,大多數時間是善良的,但被陳識挑釁了那麼幾句,於學謙就不客氣了。
於是他說了一句,「還不一定結不結的成呢。呵呵。」
陳識那個小脾氣啊,他氣的都咬牙切齒了,不過那會兒我們倆都不懷疑結婚會不會出意外,再見面,陳識還是拉著我炫耀。
然而我們沒想到,結婚這件事,終究是擱淺了。
婚紗照還來不及拍,房子也才剛開始裝修。
七月初的一天,我接到學校的電話通知我去拿錄取通知書。
實話說,複試的時候我狀態特別不好,所以一度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了,再加上打算結婚,陳識也不會去北京,我也覺得這個研究生要不要讀都不那麼重要了。
所以,得知自己被北外錄取的時候我並沒有一年前想像的那麼開心。
但這也算不上什麼壞事,錄取通知書,我還是帶回家了。
陳識這天回家比較晚,音樂課一般最晚也在下午一二節,所以他平時五點鐘之前肯定會到家,但是我一直等到十年多他才回來。
中間我打過電話,他說在忙,所以我沒放在心上。
可是陳識回來之後對我說,「向西,我今天去北京了。」
「嗯。」我正在切菜,准備給他做宵夜,隨便答應了一聲,然後後知後覺的產生疑問,「北京?」
我問陳識,「去北京幹什麼啊?」
他皺了皺眉,「公司找我。」
「因為你在學校當音樂老師嗎?」
陳識搖了搖頭。
「那是什麼?」
「如果,我現在還有機會發專輯,你怎麼想?」
陳識這句話,我一時間沒弄明白,這段日子我以為他已經看淡了這些事情,但陳識說到專輯,眼睛是很明亮的。
但是我也意味著什麼。
發專輯,出道。
如果繼續走那條道路的話,結婚的事,我們大概要重新考慮了。
還有,我們又要分開了。
我問他,「你很想去對不對?」
陳識沒說話。
「你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