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進來。」
我敞開門,讓許易進來。
他在沙發上給自己收拾出來一片地方,坐下,兩條長腿伸開。
我們的客廳小,沙發其實也就一雙人沙發,我要是去坐他旁邊兩個人就徹底貼上了,所以去搬了小板凳,坐在他對面。
許易笑我這模樣像是小學生。
我說那你是大灰狼。
「那你有沒覺得大灰狼今天是來吃你這個小紅帽兒的?」許易伸了伸爪子,把我放在沙發上用來取暖的小毛毯拿起來,「冷就換個窗子,裹這個有用嗎。」
我說,「換窗子得花錢。」
許易抬了抬眼皮,「你缺錢?」
我說,「不是,但這個地方我也住不了多久,再有一年多就畢業了,冬天加起來也沒幾個月。」
許易就沒接著問了,他是閑的,又不是真有空關心我。這趟過來,許易就是要我給他做飯。
我說行,讓他等著。
自從我有錢以後生活上方方面面的水平也提高了,當然,替房東掏錢換窗子這種事情除外,對待自己我還是很大方的。
差不多半個來小時我就做了三菜一湯,做法都比較簡單,但是食材都是好的,足夠應付他的挑剔。
許易嘗了一口,比較滿意,然後一個人把東西全吃光了。
我在居酒屋裏吃過了,不餓,索性就看著他吃。順便也給Dong加了餐,我說,「親愛的,節日快樂,來,多吃點兒。」
「現在都混到跟狗親愛的了?」
我瞪他,「用你管,吃你的。」
其實,許易吃東西時候的樣子是很幸福的,我沒敢跟他說,我當時看著挺多那個眼神就跟看自己未來兒子一樣。
許易和我說,他小時候沒人管,爸媽剛離婚,後媽帶來的親弟弟都六七歲了。
然後就是一系列的家庭劇,後媽也不是不疼他,但是跟親兒子是比不了的,好在許尼亞那個弟弟招人喜歡,不然許易為人會更冷漠。
他說,十歲以後就沒吃過家常菜了。算一算,差不多也有二十年了。
我聽著,好心酸。我很想安慰他一下,但我明白許易其實不需要安慰,人強大到一定地步之後才會坦然的提起自己最悲涼的過去。
現在,許易已經能從一旁觀者的角度來分析自己的童年了。
「也不是真的熬不過去,但我肯定不能讓我以後的孩子那樣。」
許易說這話的時候,真的很認真。
我說,「要是我爸當初也像你這麼想就好了。」
「呵,光會想自己,也給你兒子想想。」
「切,用你管。」
許易看我,他其實一直在看我,只是忽然變得有些認真,「今天什麼日子?」
「你剛剛不是問過了嗎,一月一號。」
「還沒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