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字猶如一盆冷水般澆了下來,讓充滿怒氣的沈亦辰一下子平靜了許多,「呵,對不起,又是對不起,除了這三個字以外,你還會不會說點別的了?」
099.我和我弟,哪個更讓你……(簡介裏的出現了)
安顏看到他的情緒不再那麼激動,心裏也稍微安定了一些,不再像之前那麼害怕他,隨之說出來的話也跟著大膽起來,再一次試圖祈求他,得到他的諒解。「沈亦辰,對不起。我知道現在不管我說什麼,都沒有用了,但是現在我已經是您的弟弟沈亦儒的妻子了,我必須要對自己的丈夫忠誠,希望您能……」
根本不等安顏把話說完,沈亦辰抬手『砰』地一聲,拳頭又落在了她的耳邊,這一次比上次的距離更近,拳頭甚至都是擦著她的臉頰落下的,而她也清楚地聽到了他拳頭落下時,帶起的一陣拳風!
安顏的心再一次的跳到了嗓子眼,對於這突如其來發生的情況。完全處於呆懵的狀態,孰不知,自己說的這一番試圖祈求他原諒的話,卻再一次激起了他更沉重的怒意!
「忠誠?」沈亦辰隱忍著幾近爆發邊緣的怒氣,咬牙切齒地伏在她的耳邊,從嘴裏擠出了這兩個字,然後突然大笑一聲又繼續說道,「你現在居然跟說我忠誠二字,你居然說你要對你的丈夫忠誠,前幾天還在我的床上和我滾在一起的女人,現在居然跟我說要對她的丈夫忠誠,宋安顏你覺得你配說這兩個字嗎?」
這幾句話。沈亦辰說的帶著十分的嘲諷和百分的不屑,而聽到這些話的安顏,則是臉色煞白,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只能睜大了滿是痛苦和驚恐的眼神,雙目無神的看著他,淚珠順著臉頰大顆大顆的滾落了下來。
「怎麼不說話了?無力反駁了,還是你也認同我說的話了?」沈亦辰無視她的眼淚,繼續無情地打擊著她。
倍受打擊的安顏,此時就是有再我的話。也說不出來了,面對這樣的沈亦辰,讓她感到既害怕又陌生,她沒有想到前幾天把自己拐上他的床只是一個圈套、一個計謀,她還以為那只是兩個人的情不自禁!
原來直到現在這一刻,她才明白,那根本就只是她的一廂情願而已,更讓她接受不了的是,原來沈亦辰一直在利用她、設計她,為的就是把她逼到現在這種兩難的地步!
她該怎麼辦,她能怎麼辦?安顏痛苦地搖了搖頭,她不知道自己現在還能怎麼辦,她已經是沈亦儒的妻子了,勢必要在沈家待下去。而住在這裏,就不可避免的會碰到沈亦辰,前任和現任、親兄弟倆,她的境況根本就不是『尷尬』二字可以形容的!
安顏知道這是沈亦辰對她的懲罰,原來這才是他讓自己嫁給他弟弟的真正目的,他就是要看著她時時刻刻地痛苦、時時刻刻地倍受身心的痛苦煎熬和鞭撻懲罰!
雖然沈亦辰看不到也聽不到安顏這些內心深處的痛苦掙紮,但是她搖頭的動作他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眉頭一挑,冷凜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不是?那你倒是說一兩句反駁的話來讓我聽聽,讓我也知道你這個人盡可夫的女人到底是怎麼想的,說不定你還覺得自己能把我們兄弟二人玩弄於股掌之間,而暗自高興、自認為很了不起呢!」
聽著他越說越難聽的話,安顏只覺得周圍的空氣越來越冰,越來越冷,讓她不自覺地抱緊了自己的雙臂,而原來想反駁的話,此時卻像是失去了所有的聲音般,再也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只能邊哭著,邊不停地拼命搖著頭,做著最無力、無聲的反駁。
「好,你不說,那就讓我來問你一個問題吧。」沈亦辰看著她痛苦的表情,卻還是沒有一絲要放過她的意思,薄唇再一次伏在她的耳邊說道。
此時聽到了他的話的安顏,抬起了頭,帶著滿臉的淚痕,等著他接下來的問題,她以為這會是他放過自己的轉機,會是讓自己能澄清這些、解除誤會的機會,但是接下來耳邊傳來的話,再一次證明了她到底錯的有多離譜!
沈亦辰薄唇一勾,又用著他那低低沉沉地好聽嗓音,伏在她的耳邊,卻是用著滿是輕佻地口氣,說了一句自她認識他以來,所聽到的最殘忍、最無情、最讓她難堪的一句話,他說,「不知道我和我弟弟,哪一個更能讓你得到滿足!」
說完,他隨即站直身子,一雙鷹眼陰戾地盯著她的臉,悠然自得地等著欣賞,她接下來的反應和表情,事實證明,果然沒有辜負他的期望,他看到了自己最想看到的表情!
而倚靠在牆上的安顏,在聽清楚他伏在她耳邊問的那一句話的時候,整個精神世界『轟隆』一聲,就這麼崩塌了,大顆大顆的眼淚掉的更急更快了,她原來挺直的身軀,也像是失去意識般,慢慢向下滑去,整個人『砰』地一聲跌落到了地上。
抱著自己雙臂的雙手更是無意識的緊了緊手臂,現在的她覺得好冷好冷,冷的她感覺自己快要死去了般,只想通過這種最原始的、在母親肚子裏就有的姿勢,緊緊地保護著自己,與外面世界所有的一切都隔絕開來,好像只要這樣,她就不會再受到任何痛苦和傷害一般!
此時的她,淚眼模糊的抬頭看了看沈亦辰,他好像又說了什麼,嘴巴一直不停地在動,可是她已經自動封閉了自己的聽覺,完全聽不到他的聲音了,因為她根本不想聽到他的聲音,最後身心俱疲的她,慢慢地低下頭去,把額頭放到了自己的蜷起的膝蓋和橫在膝蓋的胳膊上,就這麼縮在床和牆壁那個小小的角落裏,完全與外界隔絕了。
沈亦辰在看到她重重的跌坐到冰涼的地板上的時候,心髒還是控制不住地狠狠疼了一下,甚至胳膊差一點就沒有控制住,而伸出去想把她抱起來,不過,在最後就要觸及到她身體的緊後關頭,他還是硬生生的壓下了那股沖動,狠狠的撤回了自己已經伸到一半的手。
對於自己這不受控制的動作和心痛,他恨及了自己,嘴裏更是說出了一連串的傷害她的話,想以此來平複自己的心,告訴自己,說服自己,眼前的這個女人到底有多麼的可惡!她現在所表現出來的一切,只不過是她呈現出來的假象罷了,他早就領教過她演戲的本領了,不是嗎?
沈亦辰也不知道自己說了多久,總之蹲坐在角落裏的安顏一直都沒有抬起頭看他一眼,也沒有再說一個反駁的字,最後他終於說累了,一個人的獨角戲也沒有意思了,發泄似的把她剛才整理好的那些衣服往地上一扔,大踏步的從上面踩過,然後離開了這個房間,走出去之後,還不忘重重的甩上了房門。
這一聲『砰』地巨響,穿過了她封閉起來的耳膜,驚醒了她封閉起來的聽覺,她知道他走了,可是好像並沒有帶走他來時帶來的那些冰冷,她依舊冷地發抖,不停地顫抖著身體哆嗦了起來,於是她一動沒動,更是縮在那個小小的角落裏,抱緊了自己發涼的身體。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安顏終於抬起了一直趴在膝蓋上的頭,慢慢轉動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脖子,屋內早已不知道什麼時候黑了下來,而外面亮著的幾盞燈光提醒著她,外面的天早已經黑了。
就在這裏,外面傳來的敲門聲,緊接著張媽的聲音響了起來,「少奶奶,飯已經好了,您下來吃飯吧,老爺和太太剛剛打電話回來,說今天不回來吃了,讓您吃完飯早點休息,不用等他們。」
公公婆婆不在家吃,沈亦儒又還沒有回來,安顏自然而然的就以為是,現在這個家裏就只有她和沈亦辰了,一想到沈亦辰,她就忍不住渾身害怕的顫抖了一下,直覺地排斥見到他,更排斥單獨和他在一起,不論是做什麼。
想到這裏,安顏清了清嗓子,用略帶鼻音的聲音跟外面的張媽說道,「張媽,我今天不舒服,飯就不吃了,直接休息了,你們不用管我了。」
張媽一聽她說不舒服,顯得有些著急起來,這老爺夫人才出去一下午,如果少奶奶生病了,這豈不是自己照顧的不好嗎?於是張媽趕緊問她是哪裏不舒服,作勢要打電話叫家庭醫生過來。
根本就沒有生病的安顏,當然是要趕緊阻止了,但一時之間又找不到合適而有力的理由,此時她微微一動身子,眼睛剛好看到旁邊,沈亦辰扔她衣服時而帶出來的衛生jin上,靈機一動,便以自己是非常時期,肚子不舒服為由,把張媽給打發走了。
聽到張媽下樓的腳步聲,安顏不自覺得犯起一絲苦笑,從小到大從沒說過謊的她,現在居然在一天之內連說了兩次謊,而這還僅僅只是開始而已,不知道以後為了能讓大家的日子都好過一點,她還要再說幾次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