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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安淺被一路護送回到清苑裏,「麻煩你了。」她快速的拉開車門下了車,對駕駛座上的羅岩說了一聲。
鑽下車之後,直奔別墅回去。
臭……
白安淺打開門的瞬間,周遭都蔓延著濃重的酒味讓她有些反胃,捂著胸口,隱忍著。
地上丟滿了酒瓶子,好幾次她都不小心的踩到了酒瓶,有啤酒,有白酒,也有紅酒,全都混在一起。
她心生不安,加快了腳步回到臥室裏,房門虛掩著,她輕推開,男人一身的狼狽,癱坐在床邊,腳邊堆的酒瓶子多的數不過來。
「一南……」她捂著唇,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前的男人,這是她從未見過的模樣。
永遠都是意氣風發,一塵不染的男人,此時竟會是這樣的頹廢,白色的襯衫上沾染了不少酒的痕跡,斑斑點點,領帶被他粗魯的扯開,扣子也松開了幾顆,光潔的胸膛暴露在空氣裏。
他聽到聲音,抬頭看著她,雙眼中全是猩紅,看到她,慢慢的錯愕,那一瞬間,空氣仿佛都凝固了一樣。
互相看著彼此,白安淺注意到,他瘦了,瘦的能夠清楚的看得到,下巴處是許久沒有打理過的胡茬,帶著憔悴,帶著倦意。
「一南。」白安淺走近,蹲在他的面前,捧著他的臉頰,說不出的心疼,胸口就像是壓著一塊巨大的石頭一樣,讓她無法呼吸。
蘇一南的手同樣撫上她的臉,輕輕的撫過她的眉毛,她的眼睛,鼻子,粉唇,每一樣都帶著屬於她的溫度,周邊充斥著熟悉的白蘭香。
「安淺……」他恍若夢境一樣喊著她的名字,帶著一絲不真切,「是你嗎?」
「嗯,是我,是我。」白安淺身體僵住了,他喊安淺,是說明他真的知道了嗎?
她想要去追問,可無論如何,他都只重複著這兩個字,連連點著頭,整個人埋入他的懷裏,沁取著他的溫暖,「一南,是我。」
她的唇帶著顫抖,死死地咬著牙關,不讓自己哭出聲。
蘇一南的臉埋在她的脖頸處,苦澀一笑,這一定是夢,老天爺都在可憐他。
白安淺只覺得自脖頸傳來的濕熱,高傲如他,居然……
她是雙拳握得緊緊地,最後,落在他的後背上,摟著他的身體,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對於他來說已經那麼重要了。
「安淺。」他喊著她的名字,這兩個字就像是一個被解開的魔咒,將她心中鎖了許久的心結瞬間打開。
安淺,白安淺這個名字在世界上已經消失了將近半年的時間,如今再被他重新翻出來,比任何人喊著都要讓她想要落淚。
下一刻,男人已經抬頭,捧著她的臉,低頭咬住了她的唇瓣,一點也不溫柔,像是野獸一般的撕咬。
她攀上他的身體,極力的回應著他,濃重的血腥味在兩人的口腔裏蔓延,就像是興奮劑一樣。
蘇一南像是瘋了一樣啃咬著她的全身,他要確認,確認現在的她是真實的,這一切都不是夢。
白安淺咬著唇瓣,默默地承受著他的索取,高傲如他,要讓他落下淚,那到底是被傷到了什麼程度。
她不知道,卻只知道她是真的心疼他了,縱容著他,配合著他,兩個人就像是大海上一艘單薄的帆船,順著風雨搖曳著。
「安淺,安淺……」蘇一南魔障了一樣,眼眶通紅,沉下身子,靠在她的身上低吼了一聲。
白安淺呻吟著,累倒在他的懷裏。
蘇一南的腦子逐漸清醒了過來,看著懷中的女人,雙頰泛紅,已經睡了過去,他似乎想到了什麼。
腦袋轟的一聲炸開了,酒也清醒了一大半,「安淺,安淺。」他拍了拍她的臉頰。
這一切,真實到讓他無法去反駁,她的身體,就在他的懷中,沒有虛假,沒有虛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