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有些恐怖,讓她有一瞬間的害怕,下意識的抖了抖身子,最後才磨磨蹭蹭的解釋出聲,「我……我把安淺推下樓,孩子……孩子,沒了……」
「什麼?!」
白從文瞬間就瞪大了雙眼,一臉的不敢置信,看著面前的兩個女人,有那麼一瞬間眼淚幾乎就要落下了。
他捏著拳頭,一拳砸在桌面上,怒吼道,「孽畜!」
「老白!」
廖茹見勢頭不對,連忙阻擋在她的面前,「老白,我們有話好好說,她也不是故意的對不對,安諾不是故意的,她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白從文的頭頂冒著火,他恨!更是悔!
「我還未出生的外孫就這麼沒了,你只一句不是故意的就沒了嗎?白安諾,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做了什麼?她是你的妹妹!你是她的姐姐,你們是一卵同胞生出來的姐妹!你的心為何如此的歹毒,竟然這種事情竟然都能做的出來!」
他一把就推開了廖茹,三步並作兩步沖了上去,一把就握住了她的衣領,一只手高高的揚起,眼看著那一巴掌就要落下。
嚇得所有的人都閉上了雙眼,蘇一南快速的將懷裏的人兒按在懷中,不讓她看到這一幕。
可是一分鐘過去了,白從文的姿勢還僵在那裏,久久沒有落下,白從文無力的垂下了手。
雙眼通紅的厲害,「是我的錯!是我沒有好好的管教好你,才會讓你釀成了如此的大錯!都是我的錯!」
他快速的在自己的臉上抽了兩個耳光,再一次讓所有的人都愣住了,白安諾嚇哭了。
抱著他的手,「不對,爸,是我的錯,我真的知道錯了,都是我自己瘋了才會這樣的,我是鬼迷了心竅了!」
廖茹不忍的轉過臉,不去看這一幕,白安淺在蘇一南的懷中抬起頭,看著面前的兩個人。
心中的冰只是更冷了,緊緊地握著那個傳遞給她溫暖的手,說道,「你們的事情,隨便你們如何解決,從此以後,白家都不再與我有半點的瓜葛!」
「安淺!」白從文回過神,喊著她,然而,白安淺已經在那之前,快速的邁出了辦公室。
只留下滿滿的鬧劇讓他們自己收場,三個人在辦公室裏面面相覷,看著對方表露出來的悔恨和痛苦,又是一陣心酸。
說到底,造成今天這個地步的還是他們自己,都是他們作,才會發展成這樣……
白安淺快速的沖進了白氏的辦公室裏,將所有的門窗都給嚴嚴實實的關上了。
她坐在座位上,面前擺放著的是他們一家四口的合照,明明都笑的那樣的開懷。
可是誰會想得到,這樣的家庭,卻早已經支離破碎了……
白安淺眼眶有些泛酸,看著面前的蘇一南,有些無助,「一南,你說我是不是太過分了?」
他搖頭,可她同樣搖頭,「不,我是真的好過分,所以,才會連自己父親的公司都要占為己有,連自己的親人都可以斷絕關系,從此以後再無來往!」
蘇一南看著這樣的她,無比的心疼走上去將她按在懷裏,「不會,我曾經說過,即便是你要殺人,我也會毫不猶豫的替你去殺了,然後掩人耳目,今天同樣如此,無論你要做什麼,要說什麼,都是對的,你永遠都沒有錯,你所做的決定,都不會錯!」圍餘貞才。
「可是……」白安淺抬起頭,那其中帶著無助感,又帶著空洞,最後,終於忍不住爆發了。
「可是為什麼我的心會這麼痛,明明這一切都是我自己想要的,可是,現在,我的心就像是被撕開了一樣的疼,疼的就快要死掉了!你說的不就是我想要的嗎?那為什麼我還會這樣?」
「我知道,你只是還沒有適應而已,等你真正明白的那天,你就會知道了,你只要記住,無論你做什麼,還是你將來會後悔,你都是對的。」
蘇一南拍著她的後背說道,他的手微微用力,就將她緊緊地給鉗制在自己的懷中,根本無法掙紮。
白安淺沒有將他推開,只是埋在他的胸前,大聲的哭著,像是要將自己所有的情緒都給傾瀉了出來。
桌面上的照片就像是走馬燈一樣,將她所有的記憶都給喚醒了,兒時的父親母親,都是那樣的和藹,那樣的疼愛她們。
直到廖茹迷上了賭博後,一切都開始慢慢的變了,再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