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生對你是特別的!有時候看到的也不定是真的!」
易染笑,她在這個圈子將近十年了,怎麼會不知道哪些是真的,那些是假的,只是習慣的不去想罷了。
「芳姨,我知道的。」
易染如是說,芳姨也不便再說什麼。
下午芳姨買菜回來之後就回家了,易染掐著顧經年回來的時間做了一桌子的菜,她並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她的父母都是老師,帶的課又多,有時候還有幫學生補課,易染從小便學會了做一些簡單的飯菜,久而久之,所謂的廚藝也就有了。
聽到門聲響動的時候,易染正將兩只白瓷碗往餐桌上擺放,看到顧經年,說了一句,「回來啦?」
顧經年點點頭,然後「嗯」了一聲,然後換了鞋走到了餐廳,看著桌子上熱騰騰的飯菜,說,「這些事情不是非得要自己動手!」
聞言,易染手上的動作一頓,抬頭的時候又是笑臉盈盈,「但飯還是要自己吃的!」
顧經年一揶,便說,「我先去洗澡!」
顧經年這人,說好聽了就是講究多,說難聽了就是毛病多,下班後回來第一件事情就是洗澡,各種運動後也是洗澡,每一個時間段穿的衣服也都不一樣。
剛認識那會兒,易染覺得這種亂講究的男人不是gay也距離gay不遠了,但後來事實證明……其實,事實也沒有證明顧經年是不是gay,但證明了這個男人並沒有他表現的那麼好相與。
顧經年下樓的時候身上還帶著潮氣,頭發半濕的貼在頭皮上,褪去了西裝革履的那種距離感,餐廳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本身帶著混血的五官顯得更加的深邃。
易染仿佛看到那個十年前的顧經年,有一瞬間的恍惚。
「刺啦」一聲,顧經年拉開椅子坐在了易染的對面,易染這才恍惚著回神,然後將盛好的米飯放到顧經年的面前。
顧經年看了一眼易染,易染笑了笑。
顧經年收回眸子,這才動了動手指,動筷吃飯。
顧家是A市真正的達官顯貴,往上推個一百多年,都是有名望的家族,能在那個年代存活下來的顧家,今天的地位自然是無可比擬的。
拋開混亂的男女關系,顧經年風度翩翩,舉手投足之間都透著貴氣,這樣的男人……簡直就是行走中的移動荷爾蒙。
他吃飯很慢,也習慣了吃飯的時候不說話。
易染下午水果吃多了,吃了小半碗米飯,喝了點湯就飽了,但她還是陪著顧經年吃完了這頓晚飯,直到顧經年落筷,易染才開口說,「最近我也沒什麼安排,你生日過了,我想回家陪陪我爸媽!」
010 顧經年,我們散夥吧!
顧經年像是沒有聽見易染的話一樣,慢條斯理的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最後將餐巾擲在了一旁,抬頭,盯著易染,一字一頓的說,「你到底在別扭什麼?」
易染也裝作聽不懂的樣子,隨意的撩了撩兩側的頭發,笑道,「什麼啊……我沒有別扭什麼,現在正好放暑假,我正好陪陪他們!不然,以後當真不認我這個女兒了……」
易家算不上是大富大貴,但也算是書香門第,往上數都是教書匠,從小受這種家庭氛圍的熏陶,骨子裏還有著點文人的清高,但遇到顧經年之後,她那點清高早就被粉碎了。
易染大學學的中文專業,但後來認識了顧經年進了演藝圈,易學森聽說之後差點沒不認這個女兒了,後來因為劉雲琴在其中調和,父女倆的關系漸漸緩和了。
這些事,顧經年都知道,所以易染這麼說,顧經年沒有不同意的理由。
「隨便你!」顧經年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便拉開椅子上樓去,易染坐在餐廳的位子上一動不動,嘴角的笑容也沒有半分改變。
突然,她抬頭,看著顧經年的背影,喊道,「顧經年,我們散夥吧!」
顧經年上樓的步子停了停,然後接著往上走。
「我,我說真的,我爸媽希望我28歲的時候結婚!」易染放在餐桌上的拳頭骨節泛白,指甲深深的嵌在掌心,拼命的克制著不讓自己的聲音有一絲絲的顫抖。
這回顧經年連停頓一下都沒有,他挺拔的背影慢慢的消失在樓梯拐角處,易染倔強的強撐著的身體瞬間癱軟了下來,這種一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真是太糟糕了。
但易染的心裏,隱隱有點高興的,至少顧經年沒有同意她說的分手,這十年中,加上這一次,依然提過兩次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