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子，你怎麼弄成這樣了。」護士長看見我，著實被嚇的不輕。
「你別管我，告訴我，唐小南在哪裏。」我抓著護士長的手，很用力，她的手腕，一下子就被我掐紅了。
護士長用力掙脫我，指了指後面的走廊，「她，她在那邊。李家人也都在裏面，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你快去看看。」
「是，我，我現在就去。」我走路都開始打踉蹌了。
一條並不怎麼長的走廊，我愣是歪歪斜斜的走了差不多五分鐘。
好不容易走到了病房門口，我一看到唐小南，全身就不受控制的撲了過去，對著她又撕又打的。
李家人見我像條瘋狗，馬上找來保安把我拖出去。
保安來脫我的時候，正好是藥效最強的時候，我基本上已經不認人了，誰來拖我我就咬誰，成了真真正正的瘋狗。
李嘉晗難以置信的看著我，眼神是又震驚又心疼。
我估計他當時的想法是怎麼把我弄出去，所以也不管我身上被保安弄了多少條傷。
外面又下起了暴雨，嘩啦啦的，砸的窗台很響。
李嘉晗看了一眼外面的暴雨，又看了看還在撕咬我的，對保安們說，「把她丟到雨裏，讓她清醒清醒。」
「是！」保安們收到指示，不顧我的掙紮，把我抬起來就往外面丟。
病房在一樓，他們要把我丟出去很簡單，直接把我拖到走廊的盡頭，從陽台裏丟了出去。
身體接觸到地面的那一刻，我感覺自己的意識稍微恢複了一點，但還是不清醒的。
尤其是那麼大的雨滴啪啪啪的砸在我頭頂上，讓我更加暈暈乎乎了。
李嘉晗跟在後面走了過來，站在陽台裏看著我的狼狽樣。「你知道錯了嗎？」
我不明白他在問我什麼，他那副表情和現在砸在我身上的大雨只是讓我想起了我第一次和他講話跟他走的那個夜晚。
那天晚上，也是這麼大的雨。
我坐在他的車裏，把頭伸到外面去接電話，電話裏媽媽告訴我有人來催債，我的壓力很大，心情很煩躁。雨滴在到我頭上嗡嗡響時，讓我更加煩躁。
現在這雨，砸到我頭上時，我雖然不煩躁，但是我難受，胃裏難受，想吐。
我暈暈乎乎的爬起來，不顧身上的泥巴，到處去找地方吐，結果什麼都沒找到，就直接趴在地上吐了起來。
李嘉晗看著我吐，也沒有過來扶我一把，甚至沒有給我一把傘。
吐完後，我又清醒了些，再加上被大雨淋了這麼久，我終於有些意識了。
但當時的我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出那樣的行為。
我坐在被雨淋濕的泥巴上，看著一身幹爽的李嘉晗，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狠心。
「顧言，你很丟人，你第一次讓我覺得娶了你是一件很錯誤的事情，我很後悔。如果可以，我真想現在就跟你離婚。」他站在陽台裏，居高臨下的跟我說。
這是我第一次從他的嘴裏聽到『離婚』兩個字。有點刺耳，有點……難受。
「你終於還是覺得我丟人了哈。」我忽然笑了起來，「多好啊，多好啊，多好啊……」我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一個勁的說多好啊多好啊。
其實不用他說丟人。就是我自己也覺得現在這個樣子丟人。
渾身的泥，渾身的水。
髒死了。